江燼雙眸微眯,冷笑一聲後也不再開口。
二人間的氛圍一度火熱,而後卻又各自翻窗進入趙誠銘的房中。
玉宸見狀也不再繼續嬉鬧,而是麻利的鑽進去開始幹正事。
唯獨濯缙還站在樹上沒有動,他雙手負後,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可他眸底的神情卻漸漸泛冷。
人族難道不卑劣麼?
趙誠銘鬼哭狼嚎地叫了許久,卻還是不見侍從前來救他,他嘴中怒罵:“...等天一亮,我就要你們都給我滾蛋!一分錢都别想從我這裡得到!”
玉宸還是狐狸的形态,她清了清嗓子:“趙誠銘,你平日嗜财如命,壓榨人族和妖族替你賣命,你心中可有悔過之意?”
趙誠銘一臉驚恐地看着牆上的狐狸影子:“你究竟是誰?!”
虞昭和江燼兩人相視一眼,而後不由分說地在他頭上蒙上一個黑色頭套。
無數的疼痛猶如冰雹般砸在他身上,虞昭和江燼二人都沒有動用靈力,隻是單純為了解氣。
虞昭一拳将趙誠銘砸得頭暈目眩,江燼一腳将他踹得頭昏腦脹。眼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他二人又利索地翻出窗外。
玉宸繼續說道:“你心中可有悔改之意?”
此時的趙誠銘哪裡還敢說一個“不”字?
他口齒不清地跪在地上向牆上的黑影跪拜:“狐仙娘娘,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小人就是下油鍋也為你尋來!”
江燼見狀後,便用靈力将那一紙草書托舉着落在他面前。
玉宸繼續道:“倒也不必,你隻需将你面前的文書簽字即可。”
要不是眼下時機不對,她非要放聲大笑不可。
趙誠銘這蠢貨終于得到應有的報應,他顫顫巍巍地向文書的位置爬過去,他哪裡還有心情仔細看那文書上究竟寫了什麼,抓緊填寫完後,便托着那文書道:“狐仙娘娘,我已經寫完了,還有...還有什麼吩咐?”
他這副虔誠恭敬的模樣,仿佛手中托舉着的不單單是一張廢紙,而是什麼進貢給天神的寶物。
玉宸心中冷笑,但他面上卻不顯分毫:“倘若再讓我發現你仗勢欺壓人族和妖族,就休怪我取你性命!”
趙誠銘渾身早就被冷汗浸透,于是忙不疊地道:“是...是是...”
一陣靈力飄過,那文書便輕而易舉地落入江燼手中。
眼見時機差不多,虞昭一行幾人便打算離開,可卻也就是這時,一陣狂風呼嘯着卷落窗外的竹葉。
虞昭覺得自己有瞬間耳鳴,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這瞬間靜止。
但這似乎隻是她的錯覺。
她有些疑心地向牆角處多看了一眼,可卻就是這一眼,一抹白色衣角掠奪而過!
她剛準備擡腳去追,誰知卻被江燼一把拉住:“你去哪?”
虞昭猛然回神,對上江燼那雙瞳孔較淺的琥珀眸子,片刻後才道:“沒什麼。”
江燼雖沒有追問,但他那雙琥珀眸子中卻同樣有困惑神情閃過。
不等她細想,就又聽玉宸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她一隻手搭載虞昭肩膀上,另一隻的手指纏繞自己的發絲:“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夜風吹的緣故,她身上的溫度莫名泛着寒意。
想到這裡,虞昭也隻好點點頭,打算抓緊回去歇下,而濯缙此時也從樹上躍下,微微笑道:“确實。”
可虞昭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于是又扭頭向濯缙問道:“你方才站得最高,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濯缙面上難得露出認真的神色,他繃直了唇角冷聲道:“沒有。”
得到确切答案後,虞昭這才徹底放心,看來真是自己看錯了。
玉宸則是拉着虞昭向青樓的方向走去:“哎呀,你總是操心太多,快和我回去睡覺,不然第二天臉可就要變黃了。”
濯缙也十分自覺地同江燼向客棧的位置走去。
誰知一旁沉默許久的江燼,卻在此時突然出聲,他一把拉住虞昭後頸的衣領:“跟我走。”
虞昭:?
“大晚上你說什麼胡話?”
江燼依舊沒有回話,玉宸正要将虞昭從江燼手中搶回來,結果卻被濯缙攔住。
玉宸看見濯缙那張毫無波瀾的笑臉就覺得心煩:“你可打不過我。”
濯缙卻冷冷笑道:“若真是在此撕破臉,我們可就都出不去這城主府了。”
玉宸隻好甩袖作罷。
好不容易來到無人的角落,江燼才冷聲湊在虞昭耳邊道:
“你可看清楚了,方才同你說話的兩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