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不想惹事就抓緊離開!”
剛到城主府的門口,就看見幾名身穿黑衣,全臉帶着玄鐵面具的人,正手提大刀站在大門兩側。
而其餘的一些府中仆從,則是揮手趕着外面看熱鬧的人群離開。
玉宸在一旁開口解釋:“這些人各個修為莫測,就連我也查不到他們的來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并非聽命于趙誠銘,隻不過是替趙誠銘做事。”
虞昭眸光變幻莫測,心中暗道:難怪城中的這些妖族不敢反抗。
一旁地慕芸也沒有說話,可她心中卻又掀起一陣波瀾。
她以後不想再受欺負,也不想無辜的人或妖受到欺負。
江燼在此時卻聽出新的疑問:“可趙誠銘身上究竟有什麼吸引他們的地方?”
濯缙搖了搖頭,但唇邊卻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另一件事,這些人沒能從趙誠銘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
其餘幾人齊刷刷地側過臉看向濯缙:“你怎麼知道?”
濯缙輕笑,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說起另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情:“聽聞沈懷風的母族姓趙,當年千仞山莊一夜消失後,外界衆說紛纭。”
“有人說千仞山莊的人全都死了個幹淨,但也有人說千仞山莊隻有少莊主沈懷風活了下來。”
他話音落下後,便不再開口說話。
虞昭微微挑眉,思索片刻後,唇邊微微展現一抹笑意,而後便拉着慕芸向城中的酒樓走去。
而江燼則是雙手環胸,他垂眸片刻後,似乎也想通了這之間關聯,甩了甩手便跟在虞昭身後離開。
隻獨留下玉宸一人:???
她對濯缙怒目而視片刻,跺了跺腳後,才小跑着追上虞昭:“昭昭,你等等我!”
濯缙不免有些失笑,怎麼這隻真狐狸反倒不如他這隻假狐狸要聰明?
玉宸見虞昭徑直上了酒樓二樓,而後就看見她悠然地挑了出位置坐下。
江燼剛想在她身旁落座,卻見面前身披黑色鬥篷的女子狡黠一笑,輕飄飄地将桌上的茶盞倒扣在那個位置上,而後蘸着茶水,在杯底寫了個“玉”字。
言外之意,這位置是留給玉宸坐的。
江燼挑眉,剛想走到一旁坐下,就見虞昭再次倒扣杯盞,又指了指樓梯口,意思是慕芸一會上來。
此時的江燼終于反應過來了,他雙手環胸,語氣不冷不熱:“虞神醫,”
虞昭擡眸挑釁一笑:“嗯?”
她這笑意分明是敵意,可卻又透着勢在必得的小得意,他眸光瞥見虞昭雪白脖頸中系着條白色繃帶,江燼本來的嘲諷就這麼卡在嗓子裡。
到了嘴邊的話最終打了個轉,于是他摸了摸鼻子,略顯心虛的移開目光:“是我不好。”
這回錯愕的人輪到虞昭。
她眸中詫異和狐疑的神情交疊,她心道自己也不是小氣的人,這次原諒他也未嘗不可。她邊想着邊把玩茶盞,眸光飄遠至下方的城主府。
她們二人誰都不開口說話,氣氛再度尴尬起來。
江燼神色極其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隻見一縷火苗爬上他的指尖,而後這簇小火苗又被裝進一個拇指大小的菱形玻璃器皿。
“或許比不上濯缙給你的青冥丹,卻能在關鍵時刻保你一命。”
虞昭眸光微怔,雙眸中帶着十足的探究意味盯着江燼。
他本以為虞昭會心生感動,結果卻聽虞昭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江燼冷笑一聲,做勢要将東西搶走:“你若是不要就還給我。”
虞昭唇邊帶上些許笑意,她擡高了手,輕松躲過:“既然是你給的,就絕無再從我手中搶回去的道理。”
玉宸剛上來,隻見他二人雖仍然各坐兩邊,一副恨不得相距十萬八千裡的模樣,可她就是莫名覺得他二人間的氣氛緩和不少。
她一下就注意到虞昭脖頸中帶的那條項鍊:“欸,昭昭,這是你什麼時候買的小玩意,還挺特别。”
菱形玻璃器皿中的小火苗似乎有生命般,正貼着玻璃皿四處走動,似乎是想躲開玉宸的手。
虞昭輕笑一聲:“某個良心發現的人送的。”
她意有所指,玉宸自然聽出是在說誰。
而這句話卻又不偏不倚地落入随之而來濯缙耳中。
他唇邊依舊挂着笑,可眸中的神色卻多了幾分困惑的複雜神色。
江燼全裝作沒看見。
見狀,濯缙也并未追問下去,隻是意味不明的彎了彎唇角。
不多時,慕芸也拎着一袋子的蜜餞跑上樓來。
玉宸還在纏着虞昭問:“方才濯缙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呀?”
虞昭此刻說不出太長的話,于是表達地稍微有些艱難。
她蘸着茶水寫了一個“沈”,又寫了一個“死”,然後又将“死”這個字劃掉。
玉宸猜測:“你是想說,沈懷風沒死?”
虞昭十分欣慰地拍了拍玉宸的肩膀。
江燼覺得這場景莫名好笑,于是道:“等你說完,天都黑透了。”
“這趙誠銘估計就是沈懷風的某位有着血緣關系的親戚,而且好巧不巧的可以聯系到沈懷風,這些黑面人背後的老大一直幫趙誠銘做事情,估計也是為了見到沈懷風。”
“而濯缙斷言這些人沒能得到想要的東西,是因為這些黑面人始終停留在趙誠銘家中沒有離開。”
“眼下隻有兩種情況——”
玉宸被江燼說得勾起了興趣:“什麼?”
“要麼人不是他們殺的,為了逼沈懷風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