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知曉對面也是妖族,卻不知道對面是什麼妖。
若非萬不得已,她還不想暴露自己妖君的身份。
暗中盯着妖族的人實在太多了,就算她能用妖君的威壓抵擋一時,卻抵擋不住一世。
更何況,若是叫别人知道她并非傳聞那般——連化形都做不到,隻怕會招惹來更多想殺她的人。
白晴卻不回虞昭所說的話,而是暗自收緊綢緞,到了這種關乎性命的緊要關頭,虞昭總是覺得萬分不甘心。
她大腦飛速運轉,一道靈光飛速從她腦海之中飛逝,她強忍着窒息感,艱難地用靈力傳音道:“你是沒用勁麼?”
白晴:?
就連江燼也朝她側目:我的活爹,你是在挑釁對面麼!
虞昭卻艱難的笑出聲來,她消耗自己的靈力傳音道:“我素有‘神醫’名号,你若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不妨和我說說看。”
白晴怒道:“你找死!”
“你沒有,卻不代表你想找的那個人沒有。”
身旁的江燼經虞昭這麼一提醒,頓時明白虞昭的用意,他在一旁幫腔:“你分明可以将我們一招擊殺,卻偏偏要消磨時間...咳咳,慢慢折磨我們,”
“如果...沒猜錯,你所做的這一切應該都是為了逼沈懷風現身吧!”
若真是如此,想必趙誠銘也是她殺的。
目的同樣是為了逼迫沈懷風現身。
“閉嘴!”
江燼所說似乎觸碰到白晴的逆鱗,随着她那一聲怒吼,綢緞再次猛地緊縮,江燼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方才一直沒有露面的白晴此刻終于從層層疊繞的綢緞中走出來,隻見她披了一層白絲綢做的外衫,一頭烏發散落在肩頭,若是光看氣質,隻覺得此女氣質溫婉。
唯獨她那雙紅色眸子中透出的神情萬分悲怆、冷漠。
她似乎是居高臨下的瞥了眼虞昭和江燼:“你們又懂什麼......”
可惜她話音未落,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轟隆”的聲響。
一道席卷着強烈氣流的招式朝白晴打去,白晴剛準備調動綢緞,結果卻打了個空——
她暗叫一聲不好,而後就見方才被她綁在一起的兩人,此時早就沒了綢緞的桎梏。
虞昭和江燼兩人齊齊抽出佩劍,揮劍向白晴砍去。
玉宸則是用妖力維持着陣法的紋路,使其覆蓋在原先的天羅幻術之上,她模樣看上去略顯吃力,但唇邊的笑意卻滿是得意:
“哼,有我在,你休想再欺負昭昭。”
原先白晴占據上風的場面則是徹底逆轉。
虞昭看準時機擲出拂雪劍,誰知她側身躲過。鋒利劍刃擦着她的面頰,直直釘入後方的柱子上。白晴有片刻失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江燼的流光劍已然抵住她的咽喉。
白晴惡狠狠地盯着江燼:“你赢了。”
江燼拿她打趣:“還不服氣?”
虞昭上前一步,她雙眸微眯:你究竟是什麼妖族?
她們妖族最能感知出彼此的氣息,可她居然看不透白晴的真實樣貌。
眼見玉宸的體力即将支撐不住,濯缙悄悄在她背後畫了一道符紙,通過符紙向上天借靈力再傳給玉宸。他在一旁接話說道:“想來是因為天羅幻術的緣故,所以你才看不穿她的真身。”
虞昭和江燼兩人齊齊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有了濯缙那一紙雷符的幫助,玉宸明顯遊刃有餘多了,但她還是嘴硬嘀咕一句“沒安好心”。
濯缙也不賣關子,迅速解釋說道:“天羅幻術是一種将人拉入幻術中的陣法類秘術,在這幻術之中,施法者卻可以随意攻擊被拉入幻術中的人或妖。”
虞昭不由微微瞪大雙眸,她心中腹诽,那在這陣法當中她豈不是無敵的存在?
這次要不是濯缙玉宸兩人偷襲,她和江燼此時說不準真就命喪于此了。
就連專修陣法的玉宸也投去詫異的目光,但比起這陣法,她更好奇濯缙是怎麼認出天羅幻術的。
濯缙像是知曉在場衆人心中所想似的,他開口解釋道:“據我所知,這天羅幻術是千仞山莊獨有秘術,你又是從何處學得?”
他唇邊的笑意不減,沉思片刻後又道:“除沈家血脈外,能夠習得此秘術之人,隻有魂魄困于此處的死人。”
虞昭同玉宸相視一眼,心中暗自吐槽,這秘術未免太過邪門了些。
白晴雙眸一顫,顯然沒有想到面前這男子居然連這個事情都知道,她那雙紅眸中帶有困惑:“你究竟是誰?”
濯缙剛準備開口回答,卻見白晴又轉過身去,自顧自地恨聲說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隻要沈懷風死!”
此話一出,倒是又惹得虞昭心中對沈懷風此人又多了幾分好奇。
這究竟是什麼不死不滅的深仇大恨。
雖然還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模樣,甚至就連對方是死是活她都不清楚,但她可實在是太好奇此人了。
江燼則嘴欠地在一旁接了一句:“哦,看來是情仇。”
不等他話說完,白晴就惡狠狠地“呸”了一口:“他殺了我姐姐,難道我不應該找他報仇嗎?!”
江燼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眉頭微微蹙起:“外界不都說沈懷風自幼體弱?他又是如何殺得了你姐姐?”
白晴卻扭頭不再回答了。
虞昭也覺得此事疑點重重,她剛要消耗靈力傳音,結果卻吐出一口血來。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