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看着他我也稍微放心些。”文雪帆道。
兄弟二人從程家的老宅出來後程紀峣才開口：“你自己想跑，不願待在那兒，就把你親愛的弟弟給拉下水嗎？”
程紀峣可不信有什麼合作夥伴這兩天需要程景峤去親自登門拜訪，反過來差不多。
“本來就想走，這不剛好看到你在作賊嗎？”
“靠了。”
“少說髒話。”
程紀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夜色濃重，誰也看不見。
“真就你們三個人？鐘野姿不在？”程景峤問道。
“在的，這不她也在作賊嘛。”鐘野姿都在他哥手底下打工，程紀峣也沒什麼好為對方遮掩。
程景峤“嗯”了聲，沒再說什麼。
三個多小時的航程，抵達北城已經是深夜，程景峤的司機在機場外等候，程紀峣直接跟着他哥回到琥珀莊園。
隔日程紀峣難得早上沒有睡懶覺，下樓看到程景峤收拾整潔一副要出門的模樣，随口問了句他要去哪。
“鐘家。”
“啊？”程紀峣抓了一把頭發，“等等！我跟你一塊兒過去。”
“你不是要跟你那幾個朋友見面嗎？”
“我遲到幾個小時沒有什麼大礙的，到時候我把他們帶到你這兒來行嗎？”
“随便你。”
程景峤在樓下等了程紀峣快半個小時，在看到對方的模樣後微微皺眉，程紀峣的穿着要比平日裡穩重許多，将他那些大大小小的潮牌都換了，還特意抓了頭發。
鐘家住在公館，文雪帆夫妻二人當初住的那棟正好相鄰，程景峤雖然每年過年都回申城，但作為小輩，或早或晚，一定會向那幾家拜年。
程紀峣對這些人情往來一概不感興趣，唯獨每年去鐘家，他是興緻勃勃的。
“鐘野姿回去了？”程景峤問。
“沒有啊，哥，走吧。”
程景峤驅車，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這種本就是問候一番，喝杯茶的功夫就可以離開。
中途，程紀峣不知道跑哪去了，等他回來後，程景峤提出離開，就在這時，程紀峣問：“對了，叔叔阿姨，鐘野姿今年還不回國嗎？”
程景峤看了一眼他。
“她玩心重，說是要跟朋友去哪玩，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總之今天就是不願意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大了就是不太想回家，她要是不想。”姚如曼在一旁解釋。
“對了，紀峣你最近有和野姿聯系嗎？”
“沒有。”
對于他戲多程景峤當沒看到。
*
“不是，程紀峣那頭豬在幹啥啊？消息不回，電話不接，不會睡死了過去吧。”貝慕兒快速敲動着手機屏幕。
她對程紀峣放鴿子的行為很是生氣。
鐘野姿坐在她的右手邊，單手托腮，默默攪動剛上的酒，遲映隔着貝慕兒朝鐘野姿聳聳肩。
可惜程紀峣感受不到貝大小姐的怒氣，依舊沒有回消息，貝慕兒将矛頭轉向了其他人。
“鐘野姿，你穿得真土。”
“……”
鐘野姿最近身心飽受摧殘，中午醒來穿上短款羽絨加上深色收腳運動褲就來赴宴了，裡面也是毛茸茸的淺色毛衣。以前的話她跟貝慕兒見面一定會故意打扮一番，跟她“争奇鬥豔”，然後成功氣到她。但如今鐘野姿徹底變成低精力人群，北城的冬天本就冷得要命，不如穿得保暖些。
至于今日貝大小姐，從一根頭發絲都透露着精緻，的确洋氣。
“嗯呢。”鐘野姿應下她的“你真土。”
“你怎麼了啊？我們不就一年沒見，你性情大變成這鬼樣子了？”貝慕兒瞪大雙眼。
這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陰着壞的惡毒女人。
“我不跟小孩計較。”
“你才小孩！”
“對對對，我永遠十八，永遠比你年輕。”鐘野姿笑嘻嘻地回應，欣賞貝慕兒的炸毛。
遲映腦袋快炸了，這倆碰到一塊絕對要拌嘴，祈禱程紀峣趕快過來。
中午他們三個人一塊吃了頓飯，之後就找了家清吧開始喝酒聊天等着程紀峣露面。
上天大約是聽到了他的祈禱聲，程紀峣總姗姗來遲。
他今日穿得格外騷包，之後在鐘野姿的身旁坐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喲，好久不見啊，未婚妻。”
鐘野姿還沒回話，另一道聲音迅速響起。
“十八歲訂婚，封建餘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提倡得好吧。”貝慕兒一點就炸了。
“不是沒訂成嗎？我和鐘野姿女士現在依舊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狀态中。”
鐘野姿冷眼旁觀，仿佛這故事裡的另一位主角不是她，程紀峣就是喜歡逗貝慕兒玩。
倒也不是程紀峣的劣根性。鐘野姿也喜歡逗她玩，貝慕兒有時候的反應真的是十分有意思。
程紀峣知道自己遲到的事兒一定會受到抨擊，不如先轉移注意力。
鐘野姿将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貝慕兒對她意見這麼大還有一個原因，因為她喜歡程紀峣，而傳聞中程紀峣喜歡她。
少爺小姐們往日去的地方有意思多了，他們見面後不如坐一塊兒閑聊，能玩到一塊兒的原因還有個原因，都愛喝酒，其中不乏嘴挑的。
程紀峣算一個，“不如去我哥那裡，我給你們調。”
貝慕兒立馬贊成，她也算一個。
鐘野姿向來不會提反對意見。
四人轉戰到琥珀莊園。
“宋姨和管家他們過年休假，想要什麼你們自便。”程紀峣唯一做的就是拿了三雙拖鞋扔到他們腳邊。
程景峤家中有專門的酒室，在三樓，鐘野姿之前來的那兩次都沒有上來過，程紀峣在吧台後邊，其餘三人坐在對面。
“峤哥是不是快要結婚了？”貝慕兒問道。“我聽我媽媽說，他好像要跟嘉言姐姐訂婚了。”
鐘野姿原本坐在最邊上玩手機，在聽到貝慕兒的話後，眼皮“兀”得一跳。
“不太清楚，不過兩家的确都有這個意向，我哥他也不抗拒這個事。”程紀峣從冰箱裡取出冰塊。
“說說我不抗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