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全天都是課，夏志琪隻能翹課，希望老師千萬不要點名。

上午她趕了個大早，出門體驗了一把沒有地鐵的時代，如何通過公交車中轉做社畜。

滋味果然酸爽。

還好合同簽訂很順利。

盡管宋運馳說下午不用她親臨現場，讓她早點回去上課，夏志琪還是堅持參加彩排。

這是她穿越後的第一筆生意，不能馬虎。

作為一個牽線搭橋的中介，她有必要觀察一下自己的合作夥伴。

她比約定時間早半小時到達活動現場，這是她的習慣，凡事都會盡量提早，好觀察周圍環境。

遠遠地，就能看見一扇古銅色的大鐵門，倒是很氣派。

芝麻開門後，隻見諾大的空場子，地上都是垃圾。

礦泉水瓶、裝修材料什麼的，估計是之前活動留下的，還沒來得及清理幹淨。

即使現在動手，半小時也搞不完。

她沒進去，在門口徘徊了約莫十分鐘，便聽見不遠處傳來女孩們的笑聲。

宋運馳帶着八個模特來了。

沒想到他也有提前到達的習慣。

盡管幾個女孩都是素顔，服飾看上去和普通的大學生差不多，但那種身高和身材比例形成的強大氣場，還是非常引人注目。

夏志琪朝宋運馳揮手示意，問：“你們怎麼過來的？”

“公交車，”他說：“打車至少得三輛，我們哪裡敢這麼暢着花錢。”

大家聚集到門前，朝裡探下頭，有女孩失望地說：“就這裡啊？T台還沒搭出來。”

夏志琪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道：“等會看他們怎麼說。”

快到時間了，才有幾個人懶懶散散扛着簡易音響過來。

夏志琪迎上去問：“你們章經理呢？”

有人回答：“不知道，他讓我們先把場地布置下。”

宋運馳問：“怎麼布置？裡頭垃圾太多了。”

那人不以為然：“又不是正式活動，待會把紅毯鋪上去，音響一放，效果不就出來了？”

另一個道：“放心，隻要活動那天，我讓它變成紙醉金迷的奢侈品展示現場不就行了？”

宋運馳道：“可排練現場也得講究個安全。你看地上都是玻璃瓶子碎磚塊，萬一崴到腳、踢到人了，怎麼辦？”

章惠民終于出現了，不以為然地接口說：“那你們想要什麼效果？”

聽上去很不客氣，夏志琪連忙過去，笑道：“章經理，我們要求不高，隻要場地能保證模特們的安全和彩排基本效果就行。”

章惠民都不正眼看人，鼻孔裡發出一聲冷笑：“基本效果我說行就行，别的嘛，我們人手太少，要不你們親自清理下現場？”

夏志琪被氣笑了：“這安排可不在合同裡。再說，模特是靠外表吃飯的，你讓她們撿石塊，玻璃瓶，劃傷了怎麼辦？”

真奇怪，上午簽合同時看着還挺正常一個人，下午怎麼就這副嘴臉了？

章惠民冷笑：“現在大學生可真嬌氣，我和你們這麼大時，農場裡什麼苦活累活沒幹過。”

宋運馳還想好言好語和他掰扯，夏志琪把合同拿出來指着白紙黑字說：“合同上寫的是模特，不是保潔。再說，你管我們是不是大學生呢？”

有人笑道：“呦呵，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兇。”

夏志琪笑着，一字一頓地回：“我兇你還讓我們做苦力，我要是不兇，你不得把我們給吃了？”

說完這個，她把合同收好放回背包，問：“章經理，麻煩你找人清理下這裡吧。”

章惠民沒說話，好像沒聽到一樣。

這人絕對有問題，眼前這局面，應該不是何倩倩的意思。

要不要管她打個電話？

“你們在幹嘛呢？”一個有些稚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葉智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現場。

夏志琪楞了一下，章惠民的臉卻變得很快，他擠出笑容趨步上前問：“智華，沒上課？”

葉智華沒理他，一把拉過夏志琪，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才說：“對啊，我媽讓我來看看有沒有人偷懶，有沒有人欺負我夏老師。”

“那怎麼可能，我們配合地很好，對吧？”章惠民那句話是沖夏志琪說的。

葉智華轉過身朝她眨了下眼，突然做出個假摔動作。

夏志琪很識趣地扶住他，誇張地嚷嚷道：“哎吆，被地上的垃圾絆倒了嗎？”

“這場地怎麼都沒清理？老章，你還不快點！”葉智華望着章惠民，佯裝惱怒。

章惠民忙道：“我趕緊處理！”

簡直像變戲法一樣，很快就來了七、八個人，迅速搗鼓出一塊還算幹淨的地界，正好可以拿來彩排。

看着模特們終于有了場地，葉智華才說：“那你們先忙，我還得回去複命。”

夏志琪喊道：“等等，我送你一下。”

她送葉智華有多遠，章惠民就盯着他們背影看了多久。

她問：“真是你媽讓你來的？”

“我就是聽說有很多美女，過來看熱鬧，反正學校離得很近。”葉智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