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豔神經緊繃起來,語氣很不好,“我在哪,跟你有什麼關系?你一個殺人犯,有資格問我在哪嗎?”
“别一口一個殺人犯說的那麼難聽。”肖窈翹着二郎腿,姿态散漫道:“我可沒殺人。”
“怎麼沒有,你明明......”王紅豔神色憤憤不平,說到這裡,卻是突然閉嘴。
“我怎麼?”肖窈抓住她這話,目光咄咄逼人:“連公安都不能明确定下我是殺人兇手的事實,你卻一口咬定我是殺人犯,難道你看見我殺崔天路了?”
肖窈長了一張标準的美人瓜子臉,她眉目如畫,皮膚白嫩如玉,雙眼又大又圓,身高不到一米六五,身材十分纖細,她長得太過漂亮,即便梳着老氣的麻花辮兒,穿着老氣的藍色格子衫,也難掩她的美貌,看起來就不像是個農村姑娘。
此刻她背靠坐在扶手欄杆木椅上,整個人矮王紅豔半個頭,卻氣場全開,自帶一股陰狠的壓迫感,目光銳利得讓王紅豔不敢跟她直視。
王紅豔被的話問的心頭一顫,下意識地避開她的目光,看向旁邊一汪清池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肖窈啧了一聲道:“你心裡很清楚我在說什麼,王同志,我跟你無冤無仇,我們都被崔天路這個渣男欺騙,在我發現崔天路背着我和你在一起時,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沒跟你碰過一次面,而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知道我是誰。”
她頓了頓,繼續說:“王同志,想必你也知道我撞頭失憶的事情,即便我失憶,我也很确信我不會殺崔天路。人人都說我殺了崔天路,可我是那麼的‘愛’他,即便他背叛我,即便我們吵架打架,我們也沒有鬧到要出人命的地步,而你......”
她忽然站起身來,近距離地湊到王紅豔面前,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知道真相卻隐瞞不報,你以為真正的兇手會放過你?”
王紅豔心髒一抖,嘴唇嗫嚅一下道:“你胡說些什麼......”
肖窈仔細端詳着她的表情,沒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驚懼神色。
肖窈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往後退一步道:“我不知道你和兇手有什麼關聯,或者你就是那個兇手,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去自首,你們要不去,後果自負。”
王紅豔神情呆滞了兩秒,忽然意識到肖窈在吓唬她,她臉色詭異起來:“你要真有證據證明兇手另有其人,你何必來找我探口風。肖大芳,你是殺人兇手毋庸置疑,你别在這裡胡言亂語,胡亂猜測。如果我沒猜錯,公安局的公安們正在四處尋找緝拿你吧,我要是你,抓緊時間逃亡,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肖窈沒說話,因為她看見一個穿着肉聯廠湛藍色工裝,塊頭挺大,長相有些兇惡的男人向她們這邊跑過來。
男人跑進亭子裡,先是打量王紅豔一圈,喘着氣說:“王科員,我總算找到你了,你怎麼在這裡?錢部長正在找你呢。”
接着他把目光看向肖窈,十分驚訝道:“你怎麼那麼眼熟?我想想,啊……你不是崔天路那個鄉下對象?”
肖窈挑眉:“你認識我?”
“認識,八天前你跟崔天路吵架的時候,我看見你了。”男人說完,似乎想起什麼,伸出左手,顫顫巍巍地指着她:“你,你一個殺人犯,竟然跑了出來!”
他神情緊張地擋在王紅豔面前,腦袋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附近活動的人,企圖張嘴大喊看到殺人犯了,讓大家夥兒一同抓住殺人犯。
“不用緊張,我要想殺你們,我一對二并沒有勝算。”肖窈神色淡淡道:“況且,光天化之日下,我就算再白癡,也不可能在大白天動手。”
男人想了想也有道理,神色依然沒放松,眼神戒備道:“你找王科員幹什麼?你跟崔天路的恩怨跟王科員無關,她也是受害者,在你出現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哦?你倒是對王同志的事情挺了解。”肖窈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臉上帶着一絲輕笑:“你叫什麼名字,這麼着急慌忙的護着她,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們倆有什麼,你跟王同志是什麼關系?”
“我們什麼都沒有!”男人漲紅了臉,回頭看王紅豔一眼,在對方冷漠的神情中,回頭對肖窈說:“我叫丁力,是肉聯廠的搬運工,我跟王科員就是普通的同事關系,王科員曾經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希望你有問題直接去找公安解決,不要為難王科員。”
“放心,我不會為難她。”肖窈盯着他背後的王紅豔道:“王同志,我手裡有樣東西,相信你和公安局同志都很感興趣,如果你改變主意了——”
她停頓了一下道:“可以用一個你我都知道的方式,聯絡我。”
“什麼東西?什麼方式?”丁力一頭霧水。
肖窈不理他,帶着一抹淡笑走出了涼亭。
“哎?你别走,你把話說清楚!”丁力去追她。
“讓她走!”王紅豔喝住他。
丁力頓住腳,偏頭不解的看着她:“王科員,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啞謎話,她可是殺人犯啊!我們就這麼放走她了,她要再殺人怎麼辦?我們得抓住她,交給公安,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王紅豔嘲諷一笑:“丁力,你可不是那種熱心之人。”
丁力沉默下來,望着她和肖窈分開而走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