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溪做出同款動作,道:“沈公子這是哪裡的話,若不是幾位相助,我如今還在紅瓷驿中蹉跎,比起各位這又算什麼?”
“應該是我敬各位一杯。”
李夏溪沒有猶豫,一口喝下茶水,其他幾人見狀也是一口悶。
沈淩又給自己滿上,又舉起茶杯,“在下還是要敬李姑娘,這并非普通人能做出的選擇,在下替那些孩童提前謝過李姑娘。”
接着又是一飲而盡,李夏溪剛想端起茶杯,卻被林杏按下,“還有完沒完,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敬來敬去,一會兒飯都涼了。”
小莓:“大家快吃飯吧,有何事稍後再談。”
風卷殘雲後,林杏開始安排詢問今天的工作,“我一會兒要去縣衙歸還昨日借的甲曆,你們可有安排?”
俞杭搶先道:“此時縣令還在縣衙,我找縣令商量些事,正好陪你一起去。”
沈淩:“既然如此,我再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李夏溪:“你說呢,沈公子?”
小莓在一旁輕笑,“我和夏溪要去醫館幫忙。”
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氣氛,林杏忽地起身,作勢離開,卻被李夏溪喊住。
“麻煩小杏幫我告知縣令一聲。”
“我才不要,你自己去。”
身後又傳來一陣笑聲,林杏不自覺加快腳步,俞杭則是跟在她的身旁,直到走出一段距離才慢下來。
“你昨晚是不是為了謄寫甲曆一夜沒睡?”
“你怎麼知道?”
“這兩本甲曆可不算薄,為何不去叫我幫忙呢?”
俞杭熾熱的眼神盯着林杏,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不是睡不着,順便抄了嗎?”
林杏說完這句話突然感覺到臉上溫熱的觸感,她慢慢擡頭,是俞杭的手指,他正在摩挲林杏的眼睛。
看到林杏迷茫的眼神,俞杭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慌忙收回手,“我…不是…你…沒有…哎呀!”
一句話讓他說得結巴,林杏害羞地偏過頭,“沒事。”
經此一事,兩人不自覺放慢腳步,可卻不敢看對方。話是這樣說,俞杭可是不停偷瞄林杏,而如果林杏看他一眼,就會發現他的臉已和蘋果一樣紅。
“小白呢?他沒有跟着你來曲陽嗎?”
“沒有,我把他留在京城了。”
“吳縣令自幼在京城長大,你和他之前可認識?”
“認識,他也算看着我和皇上長大,所以在他面前我都不敢多說話,生怕讓他感覺到不對。”
林杏轉過頭深深看了俞杭一眼,接着語氣不明道:“原來是這樣啊。”
就算兩人刻意放慢腳步,他們還是很快就到了縣衙,都怪曲陽太小。
“你去找縣令吧,我自己去還書就行。”
剛走進縣衙,還不等俞杭反應、林杏便一溜煙消失,看着她的背影不見,俞杭又在原地對着自己的手發呆。
“俞大人,你可是來找吳縣令的?”
俞杭猛地回神,道:“是,帶路吧。”
俞杭在侍衛的帶領下走上正确的道路,而另一邊有點路癡的林杏竟也歪打正着找到存放官員甲曆的屋子。
在熟悉的門外,林杏心想,就這?她氣定神閑地推門而入,将拿下的甲曆放回屬于他們的位置上,期間臉上一直挂着笑容。
可當她關上屋門後卻垮下臉,她忘了回去的路,剛才林杏是瞎走的,完全沒記住。
看着完全一樣的擺設,林杏苦笑,這都是什麼事?可她不屈服,決定相信自己的運氣,她都能走到這裡,難道還回不去?
事實證明真的回不去。
林杏察覺出自己越走越深,她早就想問路,可走了半天竟然沒看到一個侍衛,這真是太不合理了。
走到最深處的林杏停下腳步,坐在屋子前的台階上休息,她一邊錘着腿一邊思考對策,突然屋内的聲音吸引了她。
“你現在頭可還會疼?”
“早就不疼了,這都多久了。”
竟然是俞杭和吳縣令,可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林杏想敲門卻又頓住,選擇偷聽他們的對話。
“怎麼些年我一直自責,當初為何讓你跑到池塘邊,還無意掉下去。我一直擔心當年的事情對你有影響,畢竟你被救上來時已是氣若遊絲。”
“這不怪你,是我太過貪玩。”
“你是不是又在心裡說我啰嗦,咱們三人就你最話少,不過我看你在林姑娘面前話倒是不少。”
“這…”
“你這樣倒讓我想起你落水之後的那段日子,那時你也是這般活潑,不過長大後倒是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