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做主

面對一群痛哭流涕的婦女，沈瑕一點都不心軟，等最後一個賭徒簽下契約走了之後，他轉頭跟沈升說：“大哥，我們直接報官吧！狀告這群賭徒喪盡天良賣妻賣母。”

沈升沉默地點頭。他心裡很清楚沈瑕此舉必定會得罪一大群人。上車之前，低聲吩咐自己的随從，讓文竹做好出遠門的準備！

許毅正在後院喝茶看話本呢，乍然聽到鼓聲，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臉色頓時變得不悅，低聲罵道：“哪個混賬東西擾本官清閑！”

蔡東神色慌張地跑過來禀告：“大人！沈掌櫃他們兄弟兩又來報官了！”

聞言，許毅神色不悅，無語地言道：“他們又來作甚！快把他們請過來！”

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私底下解決！非要擊鼓！

州府大門的鼓聲一響，周遭的百姓立馬知道有熱鬧看了！那一大群吃瓜群衆還不得跑過來湊熱鬧！

蔡東告訴許毅：“大人，沈家兄弟昨夜抓了街上的賭徒之後，今日又把那群賭徒放走了！前腳剛把那群賭徒放走，後腳沈二少就拿着契約來狀告那群賭徒！”

“什麼契約？”許毅皺着眉頭，滿臉不耐煩的表情。

蔡東回答道：“沈二少讓那些賭徒簽下賣妻賣母的契約，然後給他們一吊錢，把人都放走了！”

更過分的一點，是沈瑕壓根沒有給州府大牢一個子兒！就逼着獄卒把那些賭徒給放了！明明先前說好了，每領走一個人，沈家就要給州府大牢半吊錢。沈瑕最後來一句大鳳并無此規定，當場把獄卒給耍了！

不過這件事蔡東并不打算告訴許毅。

許毅氣得直瞪眼，低聲罵道：“這個沈二少把衆人耍得團團轉，意欲何為！你怎麼不把他們帶過來？”

蔡東表情為難地解釋：“大人，并非小的沒有開口請他們過來，而是沈二少不願意過來！他說了，此事必須要堂上解決！”

許毅黑着臉，重重将茶杯擱下，指着蔡東言道：“準備升堂！本官倒要看看沈二少要鬧什麼！”

趕緊将官服換上，戴着官帽，許毅來到朝堂上。坐下之後，他伸手抓起驚堂木，大聲質問：“堂下何人！因何事擊鼓見官！速速道來！”

沈升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大人明鑒！小民乃沈氏商行的東家！今日……”

沈瑕一看到沈升說話，立馬知道對方想把仇恨值拉走，趕緊插嘴打斷對方的話。凄慘地嚎叫起來：“大人！冤枉啊！方才是我在擊鼓！我要狀告契約上的這些人！這群畜生喪盡天良，為了錢财竟然賣發妻，賣生母！按律當流放漠北！若非我大哥提醒，我差點被這群賭徒給蒙騙了！大人可要為我做主！”

沈升：……

話都讓沈瑕說完了，沈升隻剩下擔憂。

許毅的眼角抽搐起來。突然想起外甥說的話，沈二的确腦子有病！

随意的翻了翻，這裡至少有上百張契約！這麼多人，昨日是沈瑕讓抓的，今日也是沈瑕讓放的。把人放了之後沈瑕又讓把這群賭徒給抓回來！要求将這群人給流放！

許毅納悶了，這群賭徒到底跟沈二有何冤有何仇，沈二為何要把這群人趕盡殺絕！

真把這麼多人流放，縱然能達成今年的指标，但是可能會引起民憤。可白紙黑字的證據擺在面前，沈家兄弟都逼到了公堂上，若是他不配合對方。得罪了沈家，回頭沈家跑去跟背後的靠山告狀，許毅可不想得罪皇親貴族！

在激起民憤與得罪沈家背後的靠山之間，許毅覺得還是後者對自己的影響更大！反正激起民憤的人是沈家兄弟！回頭讓百姓恨上沈家兄弟即可！對自己的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