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被塞了五面小旗子,韓思靈按沐澤的吩咐,插在指定的地方。
“那個啥童子既然是N國的妖,怎麼來的啊?還被困在這。而且那個醜不拉幾的樣子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吧?那副尊容怎麼敢叫童子的啊?”韓思靈插好旗子,轉過身看着一個人默默忙碌的沐澤問道。
“……”沐澤在韓思靈問第一個問題時就已經轉過身,準備認真回答韓思靈的問題了,隻是韓思靈的奪命連環問從來不留氣口,沐澤根本插不上話。
盯着韓思靈看了一會兒,沐澤歎了口氣開口解釋。
“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我推測應該是有人把這個壺從N國帶到了這裡至于是誰?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暫時也想不通。那個醜不拉幾的樣子是它真身叫童子可能是因為文化差異不過别問我什麼差異我對N國文化實在不了解。”沐澤也學着韓思靈,所有話幾乎不帶标點符号的一口氣說完。
看着韓思靈微張着嘴,沐澤不吃虧的心得到了強烈滿足。
“至于為什麼把壺藏在酒店衛生間的天花闆,可能隻能問他才能得知真相了。”沐澤說完就盤腿打坐,将青銅法印置于身前,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處理酒吞童子。
“你抓好雷擊木,在我旁邊以防萬一。”沐澤閉着眼最後交代了一句。
韓思靈見識過雷擊木的厲害,一直沒敢脫手,手心又緊了緊,默默立在沐澤身後,看他動作。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沐澤口中念誦口訣,貼在青銅法印上的符箓随之被無形的力量揭開。
然後,什麼都沒發生。
以為沐澤有什麼安排,韓思靈四處掃視等着變化,無意間低頭一看,卻看到沐澤皺着眉頭,緊緊盯着面前的東西,額頭上都浮起一層薄汗。
“哈哈哈哈哈……”笑聲像是在這個小小的酒店房間裡裝了杜比環繞聲,以驚天動地的效果在房間天花闆環繞回響。
“你們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的小世界了?”
完了,韓思靈脖子一緊,被妖從身後劫持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恢複了真身的酒吞童子張着它的大嘴,就準備往韓思靈的脖子咬去。
韓思靈吓得閉緊了雙眼,卻也沒慌,把手伸進口努力摸索着自己唯一能保命的雷擊木。
隻聽“锵——”一聲,預想的刺痛并沒有到來。
将眼睛稍稍睜開一條縫,看見熟悉的降妖杵橫插進酒吞童子的嘴中,剛好卡住它的尖牙,沐澤則從背後用力握着降妖杵,把酒吞童子向後拉扯,試圖拉開酒吞童子和韓思靈的距離。
脖子上青筋爆出,沐澤完全在勉力維持,加上這突發的變故,沒有過多的準備,現在完全是以純人力在與妖力抗衡。
心中疑惑驟起:為何這妖的力量較之前竟然大了許多,難道真是自己疏忽輕敵,中了它的圈套?
手上一點不敢松,還要反思自己之前做法的纰漏、思考當下解決辦法,沐澤整張臉都憋紅,卻絲毫騰不出手去抓兜裡的天火符。
突然手上一松,酒吞童子向後倒飛出去,撞在房間的牆上,将牆撞出一個黑洞。
沐澤反應很快,被帶飛後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穩住了身形。
韓思靈手上捏着雷擊木,維持着拍出的姿勢,輕輕喘着氣。
隻有她自己知道,現在自己的感官都已經被如雷的心跳占據了。
“不錯啊,韓思靈,念力比剛剛竟然又有進步了。”
說着,沐澤就掏出一張天火符貼在降妖杵上,探頭一看牆上的黑洞,酒吞童子果然不見了蹤影。
毫不猶豫,沐澤擡腳踩着洞的邊緣就要追,但也沒忘了囑咐韓思靈:“守好那個鐵壺,别讓它回去。”
沐澤追出去的瞬間,酒店房間再次消散瓦解,四周再次變為虛無,沐澤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隻有聽不出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聲音。
“千萬别讓那個鐵壺沾到你的血!”
韓思靈看着像是懸在黑暗中的鐵壺,本想第一時間拿起,卻又被沐澤的第二句話喊停。
看了眼手上的傷口,韓思靈脫下外套,用外套包住了鐵壺,盤腿坐下,把鐵壺放在腿上,手上拿着雷擊木,警惕地看着四周。
安靜,絕對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