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來的話吓得立馬直起了身子,韓思靈剛看到嘴,還沒看全臉就被吓到了。
但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剛剛的話就是眼前人說的。
“原……原來你會說話啊?”也許是偷看别人被抓包有點尴尬,韓思靈的聲音都不自覺高了幾分。
對面又沒了聲。
“诶?我說你會說話我剛問你半天你怎麼不出聲呢?”
依然沉默。
正準備再開口抱怨兩句,僧人終于又開口了。
“我……隻是……一縷……殘存的意識,能量不夠……把你帶進來……已經耗費了……很多,說話,有點……困難。”
這次雖然一句一頓,但好歹是一句完整的話了,韓思靈也終于從這句話裡聽出了點N國口音。
“那你能點頭或者‘嗯’一聲嗎?”
耐心地等着僧人反應,韓思靈終于聽到了一聲很輕的“嗯”。
“那我問,你‘嗯’就行。如果不是,你就……你就‘嗯’兩聲。”
這次韓思靈并沒想等對方回答,而是自顧自地思考自己怎麼問才能更快地把事情搞清楚。卻沒想到又聽到一聲“嗯”。
挺可愛的,看來肯定不會是壞……壞東西。韓思靈緊張了一晚上,終于輕輕笑了一下。
想到每次回答那麼長時間,為了提高提問效率,韓思靈仔細回想了僧人給出的每一個信息,以及自己今晚如山的問題。先把思路在自己腦海中整理了一遍,力求盡可能縮短時間,别自己還沒搞清楚這僧人就因為能量消耗完消散了。
“你是因為我的血蘇醒的?所以你本來在鐵壺裡?”
“……嗯”
“這個鐵壺不是酒吞童子的容器?”
“……嗯…嗯”
雖然兩聲“嗯”沒有連在一起,僧人的聲音本身也沒有那麼嬌俏,但韓思靈還是努力在壓着上揚的嘴角。
揉了揉臉,韓思靈才想到一種可能。
“所以是你把酒吞童子封印進這個鐵壺的?所以你才會有一縷意識殘留?”
“嗯”
這次的“嗯”很快,韓思靈卻被得到的答案驚得一時沒反應過來。
怔楞了一瞬,韓思靈就繼續問道:“所以你能再次把它封印嗎?”
這一次,僧人搖了搖頭,随後就緩慢地擡起垂在身側的左手,伸出兩指,微曲着懸在空中。
“來”
這一聲又輕又短,韓思靈不明所以,卻還是往前走了兩步,還特意錯開了僧人擡起的手,停在僧人面前。
沒想到那隻手以極快的速度點在了韓思靈的額前,韓思靈還來不及反應,眼前的景象便開始飛速旋轉。
等再度看清眼前,韓思靈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條繁華的街道。
低矮的古代建築,規整地列在道路兩旁,人群也規矩地排在道路兩邊,翹首往路的同一個方向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而人群中大多數是男人,男人們頭頂都光秃秃地擺着一撮頭發,把手踹在衣服裡,腳下趿着木屐。
韓思靈此時正身處路中間,一步一步地向人們看着的方向走着。
發現行為并不受自己控制,韓思靈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穿着眼熟的N國僧袍。
思考了下現在的處境,韓思靈猜測自己應該是在那個僧人的記憶中,反而就大大方方感知起當下的環境。
對N國曆史雖然不了解,但是韓思靈也到N國旅遊過,大概知道男子留着那種頭,至少也應該是幾百年前,隻是無法知道确切的時間。
還沒觀察出個所以然,眼前就出現了鑼鼓喧天的一個隊伍在緩慢向“自己”逼近。
後面的人看不太清,隻見黑壓壓的一片。
為首的是個女人,穿着一身亮閃閃的白色衣服,就連皮膚也是慘白,唯有嘴唇上點綴着一點明豔的大紅色,五官卻是看不真切。女人腳下踩着的木屐跟高跷一樣,一步一劃地向前慢慢挪動着,後面長長的衣擺拖着,有四人在幫忙整理。
隊伍中有兩個随從似乎才看到擋路的“自己”,一邊揮舞着手一邊喊着什麼脫離隊伍朝“自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