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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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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下棋真沒意思。”梵西把手裡的黑色象棋往外一扔,“穩紮穩打,一點險都不肯冒是幹不好我們這行的。”

她又搖頭笑了笑:“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反正你也要走了。”

對面也不惱,慢悠悠地收拾好散亂的旗桌,開口道:“這次還不夠冒險?”

他擡起頭,赫然是那天吃壞了肚子匆匆找梵東換班的那張臉,也是拉諾夫巷444号命案的受害者。

他好端端地坐在梵西對面,甚至慢條斯理地攪了攪咖啡:“他那把刀砍過來的時候,我是真以為自己要死了。”

“還好有你留給我的血人替身。這可真是個好東西。”說到這,他的表情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帶着一絲扭捏,“你看……你能不能……”

“不教。不賣。我做這個也是很費勁的。更何況能發揮出那麼好的效果,也有你自己的保命手段在其中發揮作用吧?”梵西抿了口咖啡。

稀薄的日光透過窗棂映入室内,樓下響起人流熙熙攘攘的聲音。

“事情都交接得差不多了?”梵西觀察着對面人的神色,“打算怎麼回國?從沼澤城繞水路走塞絲邊界回去?”

這是身份不幹淨的人員常選的路線,塞拉菲拉邊境常年提供各類假身份和證件僞造服務,塞拉菲拉和絲萊邊界更是群山遍布,隻有絲萊曾經修築的古道可以通行,無論是掩人耳目還是躲避追兵,這條路都是不二之選。

對面喝了口咖啡掩蓋神色:“不。恰恰相反,跟小麥運輸車從芙蕾利亞直接回貝蒂亞。”

這條估計也是假路線,不過并不妨礙梵西繼續追問:“那就有很長的陸路要走。沼澤城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嗎?讓你甯可繞這麼遠的路。聽說季莫費·瓦爾裡希最近也從沼澤城來了王都,舉止怪異,生活奢靡。”

“最近社交季,春天來了,動物想求偶,自然舉止怪異。至于沼澤城如何,那就不關我這個退休人員的事咯。不過要我給出建議的話,可以不止從切爾尼舍夫斯基家族入手,畢竟他們隻是黑暗女神的虔信者,并不能完全代表黑暗女神教會。最近聖嘉蘭各地騷動頻發,各地流民争相湧入,但王都似乎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為什麼呢?”

貝蒂亞與聖嘉蘭的邊境線很長,他們确實能注意到一些梵西關注不到的信息。

“國家之間,合作是意外,鬥争才是常态。無論貝蒂亞和絲萊未來走向何處,你都會是我的朋友。”梵西用羽毛筆沾上墨水,飛速地寫下一行地址,“遇到困難的時候,就來這個地址找我吧。”

随着對面人的閱讀,他手中寫着地址的紙張逸散成光點,消失在晨曦中。

“用你們絲萊的話說,禮尚往來,也歡迎來貝蒂亞找我玩。”

梵西看了一眼對面遞過來的地址:霍克大街314号。

“好。我記下了。”梵西順手拿出一張肉色的柔軟皮具,對面一眼就認出,那是梵西手中讓他眼饞已久的人皮□□,“最多用三次,每次三小時,算是我給你的餞别禮吧。”

諜報人員都有自己的易容手段,但唯有梵西的□□可以讓人完全換個面貌,這次留給安德魯也是希望這位多年的老棋友能夠有更高的幾率逃出生天,回到貝蒂亞。

當然,如果他後續反水破壞以往一貫的結盟準則的話,她也在面具上給他留了份小禮物。

走出小酒館的二層包廂,梵西換了個面容,一身粗麻布裙,高鼻深目的面容帶着一絲風霜,像個為了孩子的生計飽經折磨的家庭主婦。

按照最近魔法用品的損耗程度,應該抽空去黑市采購一番了。梵西注意着周圍的動向,一心三用地邊趕路邊思考,但是應該先把塞拉菲拉公爵謀殺案了結,然後是摸清沼澤城的動向,把尤利娅她們送走,最後是處理剛鑄造的人形血偶馬特維延可。

随後是日常的宣傳工作,每周給流浪獸人學生的魔法課、在菲克街舉辦的學生集會等等,聽說在塞拉菲拉的同志們在籌措罷工行動,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學習些經驗運用到聖嘉蘭這邊……

再有就是魔法的研習。梵西敢說這片大陸上沒有哪個人的血肉魔法造詣會比她更深,也許使出全力的話她可以讓整個那阿索平原生靈塗炭。

但她并無此意。

阿芙洛斯灌到她腦子裡那些血肉魔法大部分都血腥又殘忍,但稍加修改也不是不能發揮用處。

比如供縱欲之徒欺詐少男少女,變換面貌的魔法就可以改良為易容術,省去魅惑的功效,增加改變面貌的能力;剝去人皮,并讓靈魂寄托在人皮上時時刻刻感受剝皮之痛的魔法可以用來制作□□,将上面囚禁靈魂的魔法陣變更為易容的魔法陣,降低難度的同時還去除了這個魔法血腥的一面。捏合普通人血肉制作聽話的血偶的魔法實在是聳人聽聞,制作出的血偶糅合了原主的靈魂,因而能夠行動,又因為靈魂的殘缺和疼痛隻能聽命于制作它的魔法師。

梵西原本想将這個魔法和其他血腥殘忍的魔法一起封存,但阿芙洛斯神選者的特殊性給了她新的可能。

神選者之所以被神選中,是因為他們本身有着和神明所執掌的能力契合的特質,也正是這種特質,使得他們在使用符合這種特質的魔法時能夠得到神明的加持,從而使他們施放很多高難度的越階魔法變得容易。

原本涉及靈魂的魔法都很難成功,但梵西用自己不斷增生的血肉制作了血偶本體,阿芙洛斯神選者的對于血肉魔法的親和性奠定了制造成功的基礎,又将被虐殺的惡人靈魂放入血偶的軀體,他們的痛苦使得靈魂囚禁魔法的施放變得容易,最後制作出的血偶因為承載着完整的靈魂而顯得靈動,又因為以梵西本身的血肉作為載體而能夠和梵西通感提供情報,無法違抗她的指令同時對她有着新生事物對母親一般的依戀。

大多數被梵西幹掉的惡人都以這種方式重生,被廢物利用賣到各個娛樂場所了。

畢竟沒有廢物的能力和人才,隻有不會運用魔法和人性的魔導師。

她還根據他們的罪行為她們設計了不同的去向。

有時候她會覺得娜缇雅也該給她頒個獎章,還有人比她的所作所為更公平嗎?

她自嘲地笑了笑。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是真正的複仇,因為從前發生過的事情以後還會再次發生。惡人是殺不完的,他們也未必會悔過。梵西能做的也不過是折斷他們的四肢,拗斷他們的牙齒,讓他們無法再作惡。

轉過前面的街口,就來到了梵西和人相約的地方。

溫莎酒館,不是整個屠夫區最知名的,但一定是最便宜的。

梵西端着一盤烤香腸配黑面包坐到了角落。

“正好你來的也早,陪我吃個早飯吧。”她将烤香腸的盤子推到在角落裡等待的年輕人面前。

眼前的年輕人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海藍色襯衫,眼窩深,鼻子挺,皮膚粗糙,是典型的塞拉菲拉長相,食指外側帶着皲裂的老繭,隻有常年從事海上職業的人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迹。他脊背挺得筆直,拿起叉子的時候還有些猶豫。

梵西笑得溫和:“快吃吧。”

她撒了個善意的小謊:“如果我的第一個孩子沒有夭折的話,應該和你差不多大。”

年輕人就着淚水,狼吞虎咽起來。

梵西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就穿着這件襯衫,也許是沒錢換,也許是因為這是軍旅生涯留給他的最後一絲痕迹。他整個人繃得很緊,眉目中還帶着一絲決絕。他破舊的大衣鼓鼓囊囊,在迎接塞拉菲拉公爵的歡迎人群裡左躲右閃。

是梵西拉住了他,問他能不能能幫忙把自己送出人潮。年輕人的眼神在塞拉菲拉公爵逐漸靠近的馬車和被人群擠得幾乎站不穩的梵西之間遊移了一下,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扶起梵西,向人潮外走去。

如果梵西隻是一個向他求助的普通中年女子,她也許不會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會給這個年輕人帶來什麼。

可是梵西清楚,那個年輕人的懷裡,藏着貝蒂亞研發的魔導手铳,無需使用者掌握魔法。

隻需扣下扳機。

也許馬特維·塞萬提斯會就此倒下,一命嗚呼,但也可能在警衛的保護下僥幸活下來。

而無論結果如何,一旦扣下扳機,佩雷斯,這個一腔熱血的年輕人一定會死在警衛們瘋狂的反擊下。

梵西似乎能從他身上看見曾經無數個并肩作戰的同學的身影。

他們一腔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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