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他們還真是百玩不厭。
梵西心知就算她殺光這間廢棄莊園裡的所有罪犯,芙蕾利亞的治安也不會因此好轉。隻要礦廠還在運作,總會有人願意做這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而一味暴力地拆除礦廠,也隻會讓本就搖搖欲墜的聖嘉蘭财政雪上加霜。
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梵西很期待聖嘉蘭目前的幾位掌權人交出的答卷。
一路觀光車坐下來,耗費了梵西不少時間,她打算離開莊園再去别的地方考察考察。
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先了結一些事情。
“别怕,諸位。”梵西站起來,聲音洪亮但嗓音溫柔,“等下會發生一些事情,你們不要尖叫,也不要亂動,好嗎?我保證這一場噩夢很快就會結束的。”
按理說應該有人站起來質疑她的,但此刻梵西身上已經逐漸顯露出她本身的殺伐氣質,出于動物求生的本能,許多人不敢看向她,隻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很好。”梵西笑着點了點頭,“那麼,害怕的人,請閉上眼睛。”
她開始用力砸門,堅硬厚實的鐵門開始晃動。
門外的看守還未開始渎職,他們很快反應了過來,沖到倉庫門口惡狠狠罵道:“該死!再敢亂動就把你的手砍下來!”
兩位接近兩米的彪形大漢,手持着鋒利的斧頭,站在如血的殘陽中,威懾力極強。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新造的、足足兩人高的鐵門從中間裂開一條縫,然後轟然倒地。
一個長相如百合花一樣秀麗的女孩站在揚起的煙塵中,緩緩将手收回,她笑道:“抱歉,我沒聽清,你剛剛在說什麼?”
在兩人愣怔之際,梵西一手一個将兩位看守提起,飛濺的血液在空中綻開,如一朵朵鮮紅的玫瑰。
周圍察覺到不對勁的匪徒一個一個朝着倉庫這邊趕來,紛紛在倉庫門口留下了自己噴灑而出的鮮血。
他們的血在大地上流淌,彙聚成鮮紅的圖騰,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美感。
确認莊園内的匪徒全部清理幹淨之後,梵西回到倉庫門口,倉庫裡一些勇敢的女孩已經克服了對于鮮血和屍體的恐懼,互相攙扶着走出了倉庫。
看到梵西回來,讓娜激動地說道:“你……”
“噓。”梵西把食指豎在嘴唇之間,“這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
繁複的咒文瞬間附着在讓娜嘴唇上,她将此生都不能說出今天她見過梵西的事情,直到她死亡,或者梵西死亡。
女孩們的神色還有些茫然,她們大着膽子去問梵西:“今後我們該去那裡呢?”
“這還用問嗎?”梵西說,“現在這片莊園是你們的了。”
“可是,就憑我們……萬一還有綁架犯來改怎麼辦呢?而且還要開墾荒地,播下種子……”
“可是你們有十幾個人呢!”梵西笑着拉着她們的手說,“你看,你不是都清楚要開墾荒地、播撒種子,也知道該如何将這些農田經營好嗎?”
“不要把這些敵人當做男人,隻當它們是兇猛的野獸。對于野獸農人會怎麼辦?用陷阱、用工具拔掉它們的利齒和尖牙,将同類的屍體和骨骼懸挂在門口威懾它們。”
“多吃肉和糧食,在幹農活的過程中錘煉自己的體魄。也許你們力氣不足,但是你們有腦子,也有經驗。”
“相信自己,你們之中有許多農民和匠人的女兒,從能摸到鋤頭的年齡起就在幫家裡幹活,撐起半邊天地,有什麼是你們做不到的呢?放手去幹吧!”
梵西為她們留下了些許糧食、幼苗和種子,幫她們把匪徒的顱骨懸挂在了莊園的幾大出入口,并以此為中心設置了幾個防禦魔法陣。
在她離開的時候,莊園裡的女孩子們已經完全恢複了活力,虛弱但有生氣的聲音叽叽喳喳地讨論着如何修複圍牆、如何輪換犁地。
頭發泛白的女人站在她們之間撓了撓頭,感受到了梵西的視線,她擡起手,用力朝遠去的梵西揮了揮,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那種無頭的憤怒,而是一種充滿了希望的平和。
隻要有土地,我們就永遠擁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