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娘将酒杯遞到尤泾嘴邊,尤泾配合的低頭,你來我往,好不默契。
因舉着酒杯的緣故,瑕娘的身體離尤泾很近:“那日,公子為何那般看我?”
尤泾偏頭,含着笑意,說出來的話輕攏慢撚:“你又為何那般看我?”
尤泾見瑕娘不說話且雙頰嫣紅愈甚,唇角的笑意越發的大,收回視線,好心情的道:“我為何那般看你,瑕娘心中應該是最清楚不過。”
瑕娘雙眸似水,身體靠尤泾愈發的近。
感受到手背上的溫度,尤泾放任那隻柔弱無骨的手輕勾、慢晃自己的袖子。
“咳咳...咳咳...”
尤泾看向對面,就見方泉一臉玩味的望着自己:“我說過,隻要你好好跟着我幹,你喜歡的都會是你的。”
尤泾收起臉上的暧昧、沉迷之色:“多謝方管事。”
方泉:“你來賭坊多久了?”
尤泾抽回陷在溫柔鄉的手:“三年了。”
方泉點頭:“是不短了,我看你腦筋挺好使,就甘心一直在賭坊做個打手,沒點其他打算?”
尤泾神色恭而卑:“能在方管事手底下做事,小的已經很滿足,不敢再生出别的念頭。”
方泉滿意他的識趣:“我姐夫,也就是這賭坊的東家,明天要來賭坊一趟,明天你随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去見我姐夫。”
方泉又道:“以往我姐夫來都是我一人去見,若不是念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你根本就沒資格去見我姐夫。”
尤泾起身為方泉斟酒:“小的明白,方管事的大恩小的銘記在心,日後,方管事指西我便去西,絕不會往東邁半步腿。”
方泉見人上道,心中又滿意一分:“還記得前兩天吊死在家中的那個男人嗎?”
“記得。”
“他身上不是欠了我們賭坊三百兩嗎,明天,這筆爛賬由你親自跟我姐夫解釋。”
尤泾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了一下,沒立即出聲。
方泉臉色不好起來:“怎麼?不願意?”
尤泾似回過神來,連忙點頭,語氣恭敬而讨好:“小的明白,這筆爛賬本就跟方管事您沒有任何關系,明日小的會跟東家解釋清楚。”
方泉滿意的點頭:“你明白就好。”
見兩個男人說完事,麗娘想繼續與方泉親昵,隻不過方泉拒絕了她的靠近,揮手讓兩個花娘出去。
瑕娘愣了一下,轉而望向尤泾。
尤泾神色平常,沒朝瑕娘那邊望上一眼。
等兩個花娘出去,方泉意味深長的敲打尤泾:“别急,是你的終歸是你的。”
尤泾笑的尋常,面上無半點不滿:“方管事說的是。”
尤泾陪方泉在花院待到很晚,什麼都沒做,就是純喝酒吃菜,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方泉讓他先走,而他自己則留在花院。
尤泾走在夜色中,除了那笙歌熱鬧的零星幾個地方,周圍不見一點燈火。
踏着月色回到家,打開大門,一道微光從隔壁院傳來,突兀的暗光讓尤泾駐足了一會,反手關上門,回屋。
第二天,尤泾提前來到昨日方泉說的地方,方泉的家。
與賭坊東家見面的地方就是方泉的家。
小厮沒開門讓尤泾進去,而是讓尤泾等在門口,直到天光大亮、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小厮才打開門讓尤泾進去。
方泉剛起,一進門就看到立在一旁的尤泾:“怎麼來的這麼早?”
說完這話,方泉就抽了自己腦門一下:“瞅我這記性,忘了是我叫你早點過來的了。”
話題一轉,方泉再次敲打尤泾:“一會兒到我姐夫面前,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都明白吧。”
尤泾點頭:“明白。”
尤泾跟着方泉到門口接人,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朝他們這邊駛來的馬車。
尤泾側前方的方泉面色激動、緊張起來。
從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一雙眼盡顯精明。
尤泾跟着方泉走過去,聽到方泉熱情的喚男人“姐夫”。
男人視線掃到尤泾,一頓,方泉連忙解釋:“姐夫,賭坊有一筆爛賬跟他有關,我特地叫他過來給姐夫您請罪。”
尤泾開口喚人:“東家。”
尤泾低眉順眼的任由張善打量,半晌,尤泾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撤開了來。
張善視線回到方泉臉上。
方泉被盯的一陣緊張,忙開口:“姐夫,酒菜已準備好了,您府裡走。”
張善沒變臉,被方泉等人簇擁着往府裡走。
方泉殷勤的為張善布菜,尤泾候在一邊。
等兩人吃的差不多,張善支開方泉,轉而看向尤泾:“知道賭坊爛賬的規矩嗎?”
賭徒的賬一旦爛掉,這筆賬就會轉嫁給負責收這個賭徒賬的人身上,除此之外,爛賬金額數目大的,收賬人還要付出一條胳膊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