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身體不好,所以經常生病,有打擾到先生的地方還希望先生見諒。因為我爹娘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所以我平時生個小病他們都會緊張的不行。”
“嗯。”
随琅抿了抿唇,繼續道;“我想父母都是一樣的,孩子有個病痛都會擔心的不行,尤其是家裡有姑娘的人家,磕了、碰了,家裡人都會擔心的不行,更别說有個其他嚴重的事,我想,若真有個什麼事,她家裡人應該會去拼命吧。”
尤泾不是個傻的,聽到這已經察覺到不對了,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他有了個模糊的猜想,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知縣的女兒應該不會認識那個地方的姑娘。
尤泾覺得應該是自己想錯了。
說完這些,随琅心裡輕松了點:“先生對不起,打擾你這麼長時間,我不會再朗讀了,你安心去睡吧。”
尤泾望了眼黑漆漆的天空,轉身回屋。
之後兩個月,尤泾很忙,随琅也沒再朗讀過書上的内容。
尤泾忙完賭坊的事後,第一件事便是回家睡覺,睡了一天一夜,才覺得人活了過來。
尤泾揣着一大包銀子出門。
這包銀子是他這兩個月拿命換來的,兩個月前,賭坊的東家張善要去外地辦事,出發前點了讓尤泾一同去。
他們走的是水路,張善仇家多,一路上報複的人不少,加上船上盡是金銀珠寶,惦記的盜匪也不少,幾次下來,尤泾立了不少功,還在緻命關頭替張善擋了一刀。
這錢就是張善賞給他的。
錢被尤泾分成了兩份,一份大頭他孝敬給了方泉,方泉本就對他被張善點了随行不悅,若是他獨吞了這筆錢,日後在賭坊也不好行事,為此,大頭他給了方泉,小頭他自己留着。
他又從自己那份裡拿出一些賞給了下面的兄弟,剩下的他準備帶去花院,給瑕娘一部分,再拿一部分出來給老鸨,包瑕娘一段時間。
尤泾将瑕娘帶回家,歡好過後,瑕娘摸着尤泾胸前猙獰的刀疤:“受了這麼重的傷,可要好好将養将養。”
“砰!”
瑕娘吓了一跳:“什麼聲音。”
尤泾倦怠的撫着瑕娘的肩頭:“隔壁院的動靜。”
瑕娘放心下來,繼續卧在他懷裡。
随琅蒼白着臉,失神的望着魚缸,腳邊是被她打翻的木盆。
尤泾不在的這兩個月随琅是知道他去了哪裡的,尤泾離開的前一天,他朋友來他家找他,她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尤泾被他的東家提攜,要跟東家出門辦事。
可,為什麼會受傷?
腳邊的水慢慢浸進她的鞋襪,她回過神,急急回屋拿錢。
安壽見姑娘拿着錢急急往外走,疑道:“姑娘你要去哪裡?”
“我去藥鋪。”
安壽吓了一跳:“姑娘你身體是不是哪不舒服?你别吓奴婢。”
“沒有。”
安壽見随琅的确沒有不舒服的樣子,松了口氣:“那姑娘去藥鋪做什麼,要買藥給誰嗎?我們先去禀明夫人吧,要不然出不了府。”
随琅愣住,是啊,她去買藥給誰?
随琅身上的力氣瞬間卸下,她往回走。
安壽:“姑娘?”
随琅低低出聲:“你下去吧,我想休息會兒。”
另一邊。
尤泾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認識知縣的女兒?”
瑕娘搖頭:“不認識啊。”
瑕娘仰頭望他:“怎麼了?”
尤泾低頭就看見瑕娘身上的白膩,渾笑起來:“問問你跟知縣的女兒是不是姐妹?”
瑕娘惱羞起來,捶了他一下:“你什麼意思?”
尤泾眉眼中盡是蕩意:“要不然你怎麼會那麼好,比那知縣的女兒還好呢。”
瑕娘受用極了,過了會兒,擡頭問他:“你怎麼知道知縣女兒好?”
尤泾手伸下去,不正經的笑起來:“我不知道啊,我就隻知道你的好。”
随琅心裡一抽一抽的,睡意來襲,睡過去前模糊的想,她明天早上要早點起來,溫故而知新。
因為心裡惦記着事,天還未亮,随琅就爬了起來。
她點了根蠟燭,在紙上寫着字,寫了許久,外面天微微亮了。
她将紙張拿去外面的躺椅上放着,人回到屋子裡,時不時就往院子裡瞟上一眼。
望着那紋絲未動的紙張,許久,她起身走過去。
尤泾推開門,迷蒙的雙眼在望到院子裡的景象後,怔了下。
哪來的那麼多紙?
他順着那些紙張的方向一步一步走過去并拾起,最後停在牆邊。
目光順着牆往上走,一根竹竿正左搖右晃的把一張紙頂了過來,輕壓在紙張上的小石子也一同落了過來。
石子滾落在他腳邊。
尤泾望着那做賊心虛般快速縮回去的竹竿,幽幽開口:“隔壁的,你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