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語氣柔了下來:“你病剛好,還不宜吃太甜的東西。”
随琅很小聲很小聲的吸了吸鼻子:“你這幾天在幹嘛?”
尤泾耐心答:“上工、賺錢。”
“你這幾天都沒有理我。”
小姑娘的委屈很明顯。
尤泾彎了下唇角:“你不也沒理我嗎。”
“我理了,理了好幾次,後面是你不理我,我才沒有理你的!”
小姑娘的控訴也很明顯。
尤泾聲音放柔:“是我的錯,你别不開心。”
随琅強辯:“我沒難過!”
尤泾順着她的話道:“好,你沒難過,是我在難過。”
随琅求證:“你真的難過了嗎?”
尤泾張嘴就來:“嗯,真的,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
“那你知道我生病了還不理我?”
小姑娘又委屈了。
尤泾哄她:“你生着病,我一找你,你肯定跑到院子裡來,這樣一來,你的病别想好了。”
“真的?”
“嗯,不騙你。”
“我想去你那裡看小狗可以嗎?”
尤泾無聲笑了下:“可能不行。”
“哦。”聲音聽上去很失落。
尤泾解釋:“狗已經被接走了。”
“嗯。”
......
随琅這一晚睡得很安穩,一覺睡到天明,連隔壁的人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随琅的病剛好沒兩天,尤泾就病倒了。
随琅擔心的在隔牆邊喚他:“先生?先生?”
許久,才聽到尤泾虛弱的聲音:“嗯?”
随琅:“先生你煎藥喝了嗎?”
“沒、沒有,我等有力氣了再煎藥。”尤泾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随琅頭無意識的往兩邊看了看:“先生,我幫你煎藥吧,你把藥給我,等藥煎好了,我遞給你。”
尤泾又咳了一聲:“不用了,藥從你那遞過來會灑一地的,沒事,我再熬幾天就好了。”
随琅脫口而出:“怎麼能熬呢!我過來幫你煎藥。”
尤泾彎了下嘴角,聲音聽起來愈發虛弱不堪:“沒事的,你過來的話不太合适。”
随琅左右找着什麼,最後仰頭望着牆頭:“先生,你那邊有梯子嗎?”
尤泾把牆角的梯子搬過來:“真的不用,而且你爬梯子我也不放心。”
随琅催對面的人:“我吃了先生那麼多的東西,現在到我給先生回禮的時候了,我不回禮才是于禮不合,先生你把梯子遞給我。”
尤泾把梯子遞過去:“麻煩了。”
随琅顫顫巍巍的爬上梯子,等爬到牆頭,使勁一點一點把梯子挪到尤泾這邊,踩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下走。
到半中腰時,腳勾到裙擺,人不穩的往後倒去。
随琅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睜開,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後背處反而有些暖意。
随琅睜開眼睛去看,和身後之人視線對上的那刻,兩人都忍不住愣了愣。
之前在寺廟兩人雖見過對方現在的樣子,但相隔太遠,隻瞧了個囫囵樣。
随琅的後背貼在尤泾的胸前,她頭側仰愣愣望着他。
還是熟悉的模樣,但也多了陌生的樣子,眉眼依舊英俊,但也多了絲成熟。
随琅低下頭,默默不語。
尤泾也放開了手。
兩人沉默的站着,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月色灑在兩人身上,隻得隐隐綽綽的微光。
最後是随琅率先開口:“先生,你發着燒,我扶你回房吧。”
“嗯。”
随琅把尤泾扶到床上靠着,她能感覺到自從進了屋子後,尤泾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臉上。
随琅避着他的視線,目光在屋子裡找着藥包:“先生,你的藥呢?”
“在廚房。”
随琅打算去廚房拿藥。
尤泾喊住她:“小琅。”
随琅停下腳步,沒回頭:“嗯?”
“小琅,我不是先生。”
随琅低低回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