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出了屋子後就沒再進去,一直在廚房看火煎藥。
她把煎好的藥倒在碗裡,端進去給尤泾。
她把藥碗放在床頭邊,沒遞給尤泾。
尤泾看了眼随琅通紅的十指:“下次可以等藥涼了後再端進來。”
随琅低着頭讷讷應聲:“哦。”
站了一會兒,她拿起湯勺,舀了勺藥,吹了吹,遞到尤泾嘴邊。
尤泾定定望着她。
随琅把藥又往他嘴邊遞近了點:“不燙了。”
尤泾望着她張口,藥喂到他嘴裡。
見他皺眉,随琅有些懊惱的開口:“我忘記帶蜜餞過來了。”
尤泾身子往床裡面挪了挪:“坐。”
随琅拿着湯勺沒有動。
尤泾扯了下嘴角:“怎麼,我床上有髒東西?”
随琅不語的坐下,她再次喂藥過去,尤泾湊身過來喝。
兩人的距離一下拉近,随琅手抖了下,尤泾及時扶住她的手腕,眼睛定定望着她:“小心些,别把床弄濕了。”
随琅眼睛望着被褥:“嗯。”
尤泾松開她的手。
随琅喂完藥後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她把藥碗放到廚房,打算爬梯子回自己的院子。
尤泾卻喊住了她。
他指了指她身邊的凳子:“不急,先坐一會兒。”
随琅沒動。
尤泾笑起來:“我現在身上還沒有力氣,等我力氣恢複些,我送你過去。你一個人去爬梯子我不放心。”
随琅這才坐下。
尤泾幽幽望着又乖又規矩坐着的人:“之前我們隔着堵牆聊的還算愉快,怎麼現在話變少了。”
随琅抓着裙身:“你明天還要去上工嗎?”
尤泾:“身上沒力氣,不去了。”
“那我這兩天過來給你煎藥的時候順便給你帶飯?”
尤泾沒拒絕:“嗯。”
“你喜歡吃什麼?”
尤泾不挑:“都可以,能填飽肚子就行。”
随琅點頭表示知道了。
“吃不吃四喜丸子?”
“行。”
“清蒸魚呢?”
“可以。”
“苦菜?”
“換一個。”
随琅點頭:“那就四喜丸子、清蒸魚和苦菜。”
尤泾“啧”了一聲,皺眉望她。
随琅避開他的視線,眼睛看看桌子又看看桌上的茶具。
尤泾:“要喝茶自己倒。”
随琅搖頭:“我不渴。”
“想不想吃什麼,我這......”尤泾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他發現他屋裡什麼吃的都沒有。
随琅也察覺到了這點:“我晚飯吃了兩碗,現在都還很撐。”
尤泾挪了挪後背,身子直起來些:“嗯。”
随琅有些困了,想回去睡覺,但又不知道尤泾什麼時候恢複力氣,便支着頭在桌邊打起瞌睡。
尤泾眼神幽暗的落在随琅臉上。
“咚!”随琅的頭磕在桌上,随琅一下清醒了許多。
揉着額頭去看床上的人,卻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跟前的尤泾吓了一跳。
她發愣的對上尤泾的眼睛,胸腔裡的心砰嗵跳個不停。
尤泾率先移開目光,擡腳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随琅回過神,連忙跟上去。
她在他後邊道:“你力氣恢複了?”
尤泾聲音冷淡:“恢複了點。”
随琅看他穿的單薄,連忙道:“要不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尤泾搬過梯子,扶住:“上去。”
“哦。”随琅連忙提着裙擺爬上去。
随琅回到自己院子,剛想跟尤泾打聲招呼,就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
随琅覺得他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
她搓了搓手臂,回屋、吹熄蠟燭睡覺。
随琅吃完早飯後,把安壽支去做别的事,鎖起院門,喊隔壁院的人。
随琅從樓梯上爬下來,轉身就看見尤泾衣服不整的對着她。
她呆呆盯着那片敞開的地方望了幾秒,然後迅速移開目光,徑直往廚房去。
尤泾跟了上去。
随琅拿了藥罐忘記拿藥罐蓋子,拿了藥罐蓋子忘記拿藥,她快速轉頭望了身後一直跟着她的人一眼,又迅速的轉回頭:“你不冷嗎?”
尤泾好整以暇:“不冷啊。”
随琅低頭拆藥:“你還生着病,先回屋休息吧,我煎好藥後端進來給你。”
聽着身後離開的腳步聲,随琅把藥倒進藥罐裡。
随琅如昨晚一般給他喂藥,尤泾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随琅頭越來越低。
尤泾:“你往哪喂呢?”
随琅匆匆擡頭,看準他的嘴,将最後一口藥喂給他。
“很熱?水在桌子上,自己去喝”尤泾頭往桌子那邊的方向一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