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桌邊小口小口抿着。
尤泾拍了拍自己的床:“來這邊坐。”
随琅搖頭:“不用了,坐在這裡挺好的。”
尤泾:“我現在沒力氣,你坐在那邊我跟你說話費勁。”
随琅想了想,搬着凳子坐到他床邊。
尤泾皺了下眉:“剛剛的藥有點苦。”
“哦,那我給你倒杯水。”随琅放下杯子就要去倒水。
“不用。”尤泾說着就要去拿随琅喝過的杯子。
随琅眼疾手快的拿過杯子,兩口喝完杯中的水,轉身去倒水,順帶拿走水杯。
随琅把水遞給尤泾,是一個沒用過的杯子。
尤泾望了随琅一眼,沒有說什麼,接過杯子喝着。
随琅把杯子放回去,站在桌邊對尤泾道:“我先回去了,等中午再過來給你煎藥。”
尤泾起身送她。
随琅連忙阻止:“不用!我自己能爬回去。”
尤泾起身的動作一頓:“你确定?”
随琅點頭:“現在是白天,我不會摔的。”
尤泾沒勉強:“行,那你自己爬吧。”
随琅回到自己院子後,立馬呼了口氣,站在原地緩了一下,然後才去把院門的鎖打開。
随琅午飯是在自己院子裡用的,等吃的差不多,才讓安壽來收拾。
這次随琅去隔壁院沒去多久,煎好藥、放下飯菜後便爬梯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聽着外面爬牆的動靜,尤泾晦暗不明的望着桌上的飯菜。
随琅用完晚膳後,坐在凳子上不願動,最後還是對面的人喊她,她才磨磨唧唧的提着飯菜去爬梯子。
梯子下到一半,尤泾伸手接過食盒,放在地上,又伸手去扶随琅。
随琅卻加快了腳步,還沒等尤泾的手扶上她,她人就站到了地上。
尤泾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随琅讓尤泾先吃飯,她去煎藥。
等藥一煎好,随琅就要走。
尤泾輕輕放下筷子,望着她的背影:“你那隻叫霞娘的狸奴回來了嗎?”
随琅腳步一頓:“第三次了。”
她轉過身,小臉一臉嚴肅:“尤泾,這是你第三次叫錯我的狸奴了!”
尤泾完全不在意:“是嗎?”
随琅點頭:“是的,我最後說一次,我的狸奴叫市蜃,你再叫錯,它真的會生氣的!”
尤泾扒了口飯:“嗯,我好像還沒聽到過你的貓叫?”
送了口菜進嘴裡:“不會是一天到晚不着家吧。”
尤泾瞥了眼滿臉通紅的随琅:“坐下說,你站着影響我吃飯了。”
随琅坐到他對面。
“你把你的狸奴抱來我這邊玩兩天呗,我這兩天正好沒事做,缺個解悶的。”
不見随琅答應,尤泾擡眉:“不行?”
随琅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它出去玩了,我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回來。”
尤泾不經意的道:“你這貓養了跟沒養似的。”
“你的貓哪天要是回來了,跟我說一聲,我去見見。”
“......你見它幹嘛?”
“我看看它長什麼樣,天天不着家,是不是長了副野貓的樣子。”
“......好。”
随琅不再提離開的事,如坐針氈的坐着。
“我送你的那身衣裳合身嗎?”
随琅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她感覺剛剛尤泾提到衣裳時,瞟了她的腰一眼。
随琅小幅度動了動身體:“合身的。”
尤泾吃得很快,收拾好碗筷後,沒骨頭般的倚在椅子上,瞥了眼站着的随琅:“聊聊?”
随琅扭頭望了望屋外的漆黑:“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就一會兒,不會太長時間。”
随琅磨磨蹭蹭坐下。
尤泾不錯眼的望着她:“想不想看小狗,我明天把小狗抱來給你看?”
随琅搖搖頭又點點頭:“都可以。”
“怎麼不見你穿我買給你的那身衣裙?”尤泾聲音有些啞。
他繼續道:“明天穿了試試?”
随琅低着頭:“好。”
尤泾目光從她臉上挪到她耳朵上,随琅的耳朵圓潤、白膩,上面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怎麼不見你戴耳墜?”
随琅側了側頭,躲開他的視線,聲音低低的:“我沒有耳洞。”
“我看别的姑娘都願意戴耳墜,走起路來微微晃蕩,還挺好看。”
“哦。”
“你的耳形很适合小巧、精緻的耳墜,你可以打個耳洞試試,”尤泾瞥到随琅有些失落的臉,又道,“你戴起來應該會比其他姑娘戴起來好看。”
随琅臉頰微微有些紅:“我怕疼。”
“不會很疼,一閉眼一睜眼就過去了。”
随琅望向他:“真的?”
尤泾笑:“真的,是個姑娘跟我講的。”
随琅再次低下頭:“哦。”
“之前聽郭乾的母親跟個姑娘聊過這事,我剛好在旁邊,就聽了一嘴。”
随琅遂又擡起頭:“真的不疼嗎?”
尤泾聲音柔了些:“這麼怕疼?”
随琅紅着臉直視尤泾的目光:“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