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沒動,急急道:“你下去幹嘛,快上來!”
見尤泾不動,随琅望了眼她院子門的方向,急急翻身下梯子。
尤泾在下面道:“慢點。”
随琅哪慢的下來,片刻,來到地面上,拿過尤泾手中的食盒,推他:“你快爬回去。”
尤泾沒動:“急什麼?”
随琅使勁推他:“你快爬回去!”
尤泾見她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才不緊不慢的上梯子。
等爬過牆頭,随琅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許是一直提着的心蓦然放下來的緣故,随琅當天夜裡就發起了燒。
還好她自己發現的及時,喚來安壽,見安壽去找大夫,才迷迷糊糊的暈睡過去。
杜敏趕來守了女兒一夜,第二早上才離開。
“很難受嗎?”
随琅聽到尤泾的聲音,怔了一下,以為是幻覺,便沒理會。
直到額上多了一道溫熱的觸感,她才睜開眼。
随琅懵懵的望着眼前的人。
尤泾自顧自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皺眉:“怎麼這麼燙?”
随琅反應過來,壓低聲音道:“你怎麼過來了?”
“路過。”
“......”
随琅坐起來推他:“你快離開,我爹他們等下就過來了。”
相比随琅的急切,尤泾就顯得淡定多了:“我跟随知縣又不是不認識,來了我正好跟他打聲招呼。”
這麼一推一搡間,随琅後背出了一片細汗:“你别鬧了,我爹他們真的馬上要過來了。”
尤泾瞥見她額頭上的細汗,松了力道,被她推着往後退了一步:“知道了。”
尤泾走過去按着她的肩膀讓她躺下:“我走了,你好好養病。”
随琅呆呆望着頭頂上方的尤泾。
尤泾離開的背影拉長,直至望不見,随琅才收回視線。
她摸了下自己的額頭,上面溫熱的觸感還在。
她和尤泾的角色似乎互換了,現在輪到他每天晚上翻牆過來看她。
她生病期間安壽是一直睡在她屋裡的。
尤泾總是後半夜過來,她每每在黑暗中對上他熠亮的眼睛,耳邊是安壽熟睡的呼吸聲,她的心跳就失律的跳動,她生
怕她的心髒會因此從胸腔跳出來。
尤泾再一次趁夜進入随琅的房間。
随琅假裝熟睡。
床邊有力道陷入,周圍再次陷入安靜。
随琅能感受到頭頂上方那道強烈的視線。
好半晌,在随琅都快要睡着的時候,一道聲音幽幽在耳邊響起:“随琅,我剛剛看到你的婢女好像要醒了。”
随琅驚的坐起,對上尤泾好整以暇的目光,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尤泾的眼睛在夜晚又黑又亮:“睡醒了?”
好在黑暗掩住了随琅臉上的通紅:“嗯。”
尤泾“啧”了一聲:“臉皮呢?”
随琅卻被他這聲“啧”吓得差點心髒停止跳動,膽顫心驚的去看安壽,見安壽沒被吵醒,懸着的心才放下。
随琅想說話,但看到不遠處的安壽,她朝尤泾招了招手。
尤泾看懂了她的意思,順從的走過去,在她床上坐下。
随琅皺眉,動手推他。
尤泾睃一眼她,順從的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随琅心急,朝他招手。
尤泾順從的上前在她床上坐下。
随琅再次推他。
尤泾挑眉:“你到底是要讓我走還是過來?”
随琅驚的去捂他的嘴,小聲道:“你聲音小點。”
見尤泾還要說話,她上半身直湊向他,緊緊捂着他的嘴巴:“噓!”
尤泾眼睛往下一瞥,一反常态的不再說話。
随琅見他不再開口說話,松了口氣,眼睛随意向下一瞥,看到她胸口若有似無的碰着他胸前的衣服,人一驚,直直向後躲。
眼見她就要跌在床上弄出響動,尤泾伸手把她撈了回來。
随琅去掙,尤泾緊緊摟着她的腰不放開,另一隻手指指不遠處的安壽,手放在嘴邊對她比了個“噓”。
随琅沒再掙紮,人湊到他耳邊:“你松開我。”
尤泾也學她湊到她耳邊:“你說什麼,大點聲。”
随琅皺了下眉:“我說,你松開我。”
尤泾:“什麼?”
随琅氣結,望了眼面前這張淡定、閑适的臉,她再一次湊到他耳邊:“确定不松開我?”
随琅用手捂上尤泾的嘴巴,尤泾還沒來得及疑惑。
腰上頓時麻痛。
随琅死死捂着他的嘴巴,雙指使勁揪轉他的腰:“松不松?”
尤泾受不了,瞬間松開手。
随琅立馬縮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隻露出一雙大眼睛在外面。
尤泾擡腳想上前,不遠處的安壽突然翻了個身,尤泾縮回腳,定定望了躲在床上的随琅幾秒,最終轉身離開。
随琅見他離開,松了口氣,折騰一通下來,她都累了,蓋好被子,人睡了過去。
尤泾回到自己房間後沒有像随琅那般快入睡,整個人反而有些興奮的睡不着,隻要一閉上眼,全是随琅手掐在他腰上的感覺。
平躺着迫使自己入睡,片刻,太陽穴跳了跳,手伸進了被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