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傷好後,便繼續上工。
上工這天,他聽到隔壁的動靜,才慢悠悠的起身。
臨走前,在牆邊喚:“随琅?”
過了幾秒,才聽到對面人的回應:“嗯。”
尤泾吃着手裡的大餅:“有沒有想吃的?蜜餞?鹵豬蹄?還是别的?”
随琅說出來的話分寸有禮:“謝謝你的好意,我沒有什麼想要吃的。”
尤泾沒多想,應了聲就去上工了。
第二天早上,尤泾同昨天一般來到牆邊:“随琅?”
幾秒過去,對面的人“嗯”了一聲。
尤泾咬着包子:“今天有沒有什麼想要吃的?蜜餞?鹵豬蹄?還是别的?”
随琅說出來的話依舊分寸有禮:“謝謝你的好意,我沒有什麼想要吃的。”
尤泾這次沒走,而是靠在牆邊繼續問:“那用的呢?口脂?頭飾?亦或是其他小玩意?”
“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東西我都有,先生不必為我破費。”
尤泾皺了皺眉,想說什麼,但聽到有人進了随琅的院子,便沒開口。
是她的婢女安壽。
尤泾在原地站了會兒,見快要到上工的時間,才邁着步子離開。
尤泾晚上回來後,又去到隔牆那喊随琅。
聽到回應,尤泾扯話跟她閑聊。然後就聽到對面向來軟糯的聲音帶着些清冷的說道:“先生,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
然後他就聽到了對面回屋關門的聲音。
尤泾靜靜站了會兒,望着對面的亮光暗了下去,他轉身回屋。
尤泾早上起來洗漱的時候,冷水碰臉,目光瞥了眼隔牆的位置,擦好臉,帕子丢在盆裡,走過去。
“随琅?”
對面沒有人應。
“随琅?”尤泾又叫了一聲。
依舊沒有人應。
尤泾仰頭看着牆頭,皺了下眉,沒再叫,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出門。
尤泾這天下工很早,回到家時,随琅剛好吃完晚膳,尤泾聽到隔壁院的動靜,喚道:“随琅?”
對面靜了下,半天才回道:“嗯。”
尤泾想到早上的事:“你今天早上什麼時候起的?”
随琅聲音聽不出任何異樣:“今天早上我多睡了會兒,起的比較晚。”
尤泾沒說什麼,隻道:“我給你帶了西街的蜜餞,我從木門這邊扔給你,你躲開些。”
“謝謝先生的好意,但,不用了。”随琅軟軟的說道。
尤泾動作一頓:“我買都買了,你不吃浪費了。”
随琅軟軟拒絕:“先生的好意我真心領了,但,家裡的廚娘今天做了許多蜜餞送來我房間,我已經有很多蜜餞了,先生的那些還是給别人吧。”
尤泾眉宇有些煩躁:“你慢慢吃不就行了。”
随琅搖頭:“先生,我真的吃不了這麼多。”
尤泾沉了語氣:“你讓開些。”
“砰!”油紙包扔到随琅院子裡。
......
夜完全黑透,尤泾翻牆到随琅院子。
尤泾來到随琅房門口推門,推不動,門從裡面上了鎖,他再轉到旁邊的窗戶,窗戶也關的死死的,半點縫都沒漏。
尤泾在随琅窗邊待了會兒,直到聽到窗子裡面熟睡的呼吸聲,才轉身離開。
他朝梯子走去,腳底被什麼東西硌到,往後退了一步,一個熟悉的油紙包出現在眼前。
拾起,打開一看,裡面全是蜜餞。
尤泾拿着油紙包翻牆回去。
随琅第二天醒來時望了眼院子裡光秃秃、什麼都沒有的地面,平靜的收回目光。
郭乾發現今天的尤泾下手格外的狠,以往去收爛賬的時候,尤泾通常的策略都是先來軟的,軟的不行再來硬的,可今天,尤泾直接跳過了軟的,來了硬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尤泾大口吃着面,碗裡突然多出了一個荷包蛋,他擡頭望過去。
郭乾笑嘻嘻的道:“泾哥,我請你的。”
尤泾繼續低頭吃面。
郭乾端着碗坐到他旁邊,望着尤泾的側臉,斟酌道:“泾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泾哥,你也是知道的,我父母就我一個兒子,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我父母就沒有依靠了,他們年紀這麼大了......”
尤泾繼續吃面。
郭乾:“泾哥,若是旁人動你,我肯定眼都不眨一下的幫你,可這次、這次動你的是敬王爺,我、我實在、實在......”
尤泾吃完面,嗦了口湯,這才擡起頭來:“我明白,沒怪你。”
郭乾面上一喜:“泾哥,你真沒怪我?”
尤泾低頭咬了口荷包蛋:“怪你什麼?”
郭乾松了口氣,忙将剝好的蒜放到尤泾手邊:“泾哥,吃蒜。”
尤泾吃下最後一口荷包蛋,将蒜遞回給他:“我面吃完了,你自己吃。”
郭乾笑嘻嘻的低頭吃面:“泾哥,你等我吃完這碗面,我們一起回賭坊。”
尤泾靠在椅子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