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間亮起來,安壽伺候随琅洗漱:“姑娘,明日陪周公子遊湖您可要多穿些,免得着涼。”
“嗯。”
“砰”隔壁院突然傳來很響的關門聲。
安壽皺眉:“姑娘,要不奴婢去跟隔壁的人說說,隔壁院的開、關門聲這麼大會影響姑娘您休息的。”
随琅搖頭:“不用了,他、隔壁院的也不是天天這樣,你先下去吧。”
“是姑娘。”
尤泾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賭坊。
郭乾一進賭坊,就發覺尤泾臉色不好,眼底青黑,眉頭微微皺着,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郭乾拿出懷中的簪子遞過去:“泾哥,你要不還是拿這支簪子去哄哄瑕娘吧。”
郭乾以為尤泾還是不會要,打算收回簪子。
沒想到尤泾竟接過了他的簪子:“謝了。”
尤泾站起身,聲音雖朗朗,但微皺的眉頭還是沒有松開:“就像你說的,我許久沒去花院了,是該去一下了。”
尤泾帶着郭乾去了花院。
尤泾花了大筆銀子包了瑕娘和另一位花娘去湖上遊船,花船行駛在湖中央,紅綢綠帶,異常的紮眼。
瑕娘看了眼旁邊作樂飲酒的香娘和郭乾,轉回頭看向心不在焉的尤泾,端起酒壺給他斟酒:“您是還邀了什麼朋友嗎?”
這時,尤泾目光一凝,瑕娘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不遠處隻有一艘普通的船隻,并無什麼特别之處。
瑕娘還欲再看,尤泾卻收回了視線,将她摟入懷中,低低問:“瑕娘剛剛說了說什麼?”
瑕娘沒了旁的心思,拿起桌上的酒杯遞到尤泾嘴邊,尤泾笑着飲盡。
随琅坐在周時對面,心不在焉的吃着糕點。
周時是隔壁縣昌縣知縣的兒子,昌縣距恭縣不算遠,一百裡的路程,所以随益跟昌縣的知縣周升平時也有來往。
這次周升的夫人帶着兒子來恭縣遊玩,就是随益夫婦接待的他們。
周時看了眼随琅:“要不要喝點水?”
随琅目光從湖上收回:“謝謝,我還不渴。”
兩人都不是鬧騰的性子,這一問一答後雙方便再次安靜了下來。
船晃動了一下,随琅在發呆沒注意,人一下就要往湖裡栽去,周時及時拉住她,等随琅身體穩住後,立馬松開手。
周時皺着眉頭:“小心些。”
随琅知道若自己走神不小心掉到湖裡不止她自己不好受,說不好連和她一起出來的周時都會受到連累,所以對上他不愉的視線,她羞愧的埋下了頭。
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
可她這話剛說完,船身就劇烈晃動了一下,周時一把拉過要倒下去的随琅,扶站着等船身變穩。
周時開口問船家:“出什麼事了?船為何這般晃動?”
船家的聲音有些急:“公子你們沒事吧?剛剛有一艘大船直直朝我們的船撞了過來,所以船才會這般晃動。”
周時走出去,随琅被迫跟着一道走了出去。
随琅往對面看去,目光一頓。
尤泾親昵的摟着一個姑娘站在船頭。
尤泾的目光随意的掃了眼對面相鄰而站的兩人。
周時側頭望了随琅一眼,随後,往她身前一站,擋住她的視線。
尤泾笑起來,語含歉意,但面上并無半點歉疚的樣子:“實在抱歉,我們船上的船夫沒注意,不小心撞到了公子你們的船。”
說着,尤泾從腰上解下錢袋,丢到随琅他們船上:“這錢是我對二位的賠禮。”
周時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就聽船家驚呼了一聲:“周公子,我們這船漏水了!”
尤泾摟着瑕娘離開的步子一停,轉身對周時道:“公子若不嫌棄的話,可上我的船。”
望了眼不斷滲水的船隻,周時朝尤泾抱拳恭身:“叨擾了。”
周時上到尤泾船上,轉身去拉身後的随琅,而旁邊有一隻手比他還要快一步。
随琅看見尤泾伸手過來,遞出去的手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但尤泾卻快她一步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船。
上到船後,不等随琅掙開手腕上的手,尤泾就先松開了她的手。
尤泾看都沒看随琅一眼,徑直對周時道:“船上簡陋,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兩個貌美的姑娘,船身被紅綢綠帶點綴,桌上琳琅滿目,擔不上簡陋二字。
周時客氣笑道:“是我們叨擾公子了。”
尤泾:“既撞上了,就是緣,公子也不用公子公子的稱呼我,公子喚我尤泾就行。”
周時亦回:“在下周時。”
尤泾看向随琅:“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随琅這才擡起頭,看向他,認真道:“我叫随琅。”
尤泾點頭:“是那個随便的随和琳琅滿目的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