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泾沒說話,半晌才“嗯”了聲。
兩人靜靜相擁。
後半夜,夜涼起來,随琅在尤泾懷裡開口:“我要回去了。”
尤泾緊了緊她腰上的手,沒說話。
随琅也沒再開口,繼續窩在尤泾懷裡。
直到天泛起微白,随琅再不回去就要亂套了,她推了推身邊的人:“我真的要回去了。”
尤泾緊了緊她腰上的手,沒再墨迹,起身送她回去。
尤泾把她送回屋,看着她躺下,柔聲道:“再睡不着也要睡一會兒,要不然等随大人回來看到你生病了,他該擔心了。”
随琅順從的閉上雙眼。
聽到關門聲,随琅在黑暗中緩緩翻了個身。
随益在牢裡待了三天,第四天時,衙門的人突然來了随府,說要帶随琅去衙門一趟。
杜敏擋在随琅身前,強笑着問面前的兩位官差:“官爺是有什麼事嗎?”杜敏轉頭去吩咐下人備茶,“累官爺跑一趟,我們邊喝茶邊說吧。”
官差禮貌拒絕:“随夫人,事關随大人的案子,衙門那邊需要帶随姑娘過去問幾句話,問完話後随姑娘就可以回來了。”
官差朝杜敏躬身:“還望随夫人理解。”
人家都這麼說了,杜敏也不好再阻擋,臉色蒼白的轉過身,細細囑咐了随琅幾句。
随琅安慰道:“娘你别擔心,他們問完我話後,我就回來了。”
杜敏強撐着笑點點頭,然後看着随琅跟官差離開。
随琅跟着官差來到衙門,一進到衙門,看到裡面的人愣了一下。直到身邊的官差喚她,她才回過神來。
縣丞王吉吩咐官差給随琅看座,随琅望了眼站着的尤泾和他身邊的陌生男子,搖了搖頭:“謝謝大人,我站着就行。”
王吉沒勉強,望向站在尤泾和随琅中間的男人:“張田,你把你的證詞再說一遍。”
張田把是白平的妻子王蕙殺了王勇母子倆的證詞又說了一遍,等說完,王吉問:“張田,本官再問你一次,你所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
張田點頭:“草民說的這些全是事實,若有半句虛言,就讓草民天打五雷劈!”
随琅定定盯着張田的臉,張田在說那些話的時候面上并沒有半分作假的神情。
可越是這樣,随琅的臉色越蒼白。
王吉看了眼下方的随琅,再次讓人給她看座,尤泾視線跟着望了過去,看到臉色白的不像話的随琅,眉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這次随琅沒再拒絕,順勢在椅子上坐下。
王吉看向尤泾,尤泾在王吉看過來前收回了視線。
“尤泾,當年你和白平住在一起,想來是最了解他的人,你們相處時,白平可有任何異樣?”
尤泾朝王吉躬了個身:“回大人話,草民在和白平相處時并未發現他有任何異樣之處。”
“那你覺得白平人如何?”王吉又問。
“是個有些熱心過頭的人,也從沒跟街坊四鄰紅過臉,看到街邊流浪、受傷的貓狗都會想要帶回家來養着的人,”尤泾想到什麼,嘴角不熱不冷的扯出抹笑,“若不是我攔着,家裡已經貓狗成群,人都根本無法住了。”
王吉望了随琅一眼,又問:“那你覺得白平會是殺害王勇母子的人嗎?”
尤泾沉默了會兒,随琅死死盯着他,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見尤泾嘴唇一動,她心裡一緊,随後,就聽尤泾道:“草民覺得他不是殺害王勇母子的兇手。”
随琅愣愣望着他一張一合的嘴巴,漸漸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耳朵嗡嗡作響。
“随琅?......随琅?”
王吉喊了許多聲,随琅才回過神來。
王吉面上沒有任何不悅,而是關心的望着她道:“若是身體不舒服本官差人送你回去休息,等你身體好些再過來答話?”
随琅搖搖頭:“謝謝大人,民女沒有任何不适。”
王吉這才問道:“本官聽說你的院子與白平家相鄰,你平時在院子裡時可有聽到白平有什麼不妥之處?”
随琅搖搖頭:“并未,”想了想她又道,“隻是以前好奇過,白爺...平為什麼一直沒有娶妻。後來我才知道白平是娶過妻的。”
王吉又問:“身為白平的鄰居你覺得他這人如何?”
随琅沒有立即回答,王吉又問了她一遍:“身為白平的鄰居,你覺得他這人如何?”
随琅垂下眸:“我不是很了解白平這人,唯一對他有些印象的地方就是他有妻子卻一直沒跟别人說過這事的事情上。”
王吉看向尤泾:“你們兩家從來沒有過接觸嗎?”
随琅猛地擡起頭,緊緊盯着尤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