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的名字,興哥兒霎時擡起小臉往四周找去。
目光找到尤泾後,興哥兒立馬委屈的朝他伸去手:“爹爹......”
尤泾走過去接過王嫣懷裡的興哥兒,拍着興哥兒的小背脊輕哄着他。
興哥兒在父親的動作下逐漸安靜下來。
王嫣這時也看到了挾持随琅的方泉,她不由自主拉上尤泾的胳膊,緊張道:“這是怎麼回事?”
尤泾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沒事。”
王嫣卻不信,她的不安在見到方泉時被放到了最大。
方泉沒去看尤泾身邊的王嫣興哥兒,而是繼續道:“你讓敬王他們出城,我把你的心頭肉還給你。”
尤泾輕拍着興哥兒的背:“方泉,你當真想好了用随琅換敬王而不是其他?”
方泉:“你什麼意思?”
尤泾把興哥兒遞給王嫣:“真不再考慮考慮?”
方泉匕首又抵進了随琅的脖子裡一點:“别廢話!讓敬王他們出城!”
尤泾看了眼随琅脖子上的血痕,朝方泉點頭:“好,”又轉頭吩咐旁邊的侍兵,“把王嫣母子押去牢裡候審。”
王嫣猛地轉頭看向尤泾:“你說什麼!?”
侍兵來扯王嫣,王嫣抱着興哥兒不肯跟他們走。
侍兵去搶王嫣懷裡的興哥兒,興哥兒吓的大哭起來。
王嫣的力氣不敵侍兵,沒一會兒,興哥兒就被搶了過去,興哥兒扭着小身子朝王嫣夠手。
“等等!”方泉急急出聲。
尤泾擡手制止侍兵的動作,看向方泉:“改變想法了?”
方泉:“尤泾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尤泾目光落在随琅出血的脖子上一秒:“把你的匕首拿開。”
見方泉不動,尤泾轉向身旁提着哇哇大哭的興哥兒的侍兵:“你不嫌吵嗎?”
侍兵點了下頭,擡手就去捂興哥兒的口鼻,沒一會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興哥兒就慢慢喘不上氣了。
随琅望着一張臉憋的通紅的興哥兒,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清晰,一雙眼複雜難喻的望着尤泾。
王嫣哭喊、掙紮着想去興哥兒身邊,侍兵死死扯住她,不讓她移動半分。
見興哥兒掙紮的幅度小了下去,王嫣連忙轉向尤泾,朝他哭喊:“尤泾,你快叫他們停手,叫他們停手!”
尤泾視線依舊停留在随琅的脖子上。
王嫣順着的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随琅,眼中閃過嫉恨,下一秒,她猛地伸手指向随琅,什麼都不顧的道:“你心裡再怎麼惦記她也沒用!她現在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妻子!”
王嫣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尤泾,你讓他們放開興哥兒好不好,興哥兒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忍心讓人這麼對他!”
尤泾終于将視線移到王嫣臉上:“你可以勸一下方泉,若他聽勸,或許興哥兒就不用受苦了。”
王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尤泾:“既然聽不懂,那就算了。”
侍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興哥兒漸漸的不動了。
随琅見王嫣發了瘋似的要往興哥兒那裡跑,可她身邊的侍兵死死拽着她,不讓她有機會去到興哥兒那邊。
王嫣掙紮不成,整個人半虛軟的癱在侍兵的手上,她哭着轉頭看向方泉:“方泉,興哥兒那麼喜歡你,他還那麼小,他什麼都不懂......,你把随琅放了好不好?我求你把随琅放了好不好。”
方泉看向興哥兒,掙紮了幾秒,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裡多了抹決絕的神色,他看向尤泾:“我可以放了随琅,但你要保證他們母子二人能安全的離開。”
尤泾點頭:“我保證。”
方泉頹唐的放下手中的匕首,推搡随琅的後背,又主動往後退了幾步,拉出安全的距離。
尤泾大步邁向随琅,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身邊。
随琅跟着尤泾進城門,王嫣從他們身邊跑到興哥兒身邊,從侍兵手裡搶回興哥兒,一聲又一聲喚着興哥兒,許久,興哥兒漸漸恢複過來,看清眼前的人是母親後,哭着撲進王嫣的懷裡。
随琅他們剛一進城,城門就緩緩關上。
敬王身邊現下隻剩下一個蔣勇,在尤泾進來的時候,敬王就拿起地上的劍朝尤泾身邊的随琅沖了過來,侍兵一時不察,竟讓敬王當真沖到了随琅面前。
尤泾伸手一擋,敬王手中的劍就刺中了尤泾的手臂。
下一秒,敬王手中的劍就被侍兵打落在地,人也被侍兵扣押下。
尤泾對上敬王陰狠的目光,察覺到随琅要轉頭望去,他伸手扣住她的腦袋,見她還在亂動,出聲道:“别動,手上有傷。”
随琅安靜下來。
敬王惡狠狠的盯着尤泾:“可惜了,差一點就能将你的周夫人帶下去陪我了。”
尤泾移開視線,吩咐侍兵将人押走。
周時剛從城樓上下來就看到随琅被尤泾擁在懷中的一幕,他臉色微微一沉,朝相擁的兩人走去。
“小琅?”
尤泾感受到懷中人蓦然僵住的身體,他擡頭望了眼面前的周時,放開了随琅。
随琅轉身朝周時走去,周時看到她脖子上的血迹,眉一皺:“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