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停了?”
她原本以為停下來是要做什麼,等了半天也不見林靳有動作,也沒有重新啟動。
林靳解開安全帶,說明了情況:“車隊那邊催我營業賬号,保持熱度,所以得麻煩你幫我随便拍幾張照。”
他一把撈起後座上的單反相機,遞給沈邱川。
沈邱川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我不是很專業……”
她接過相機,純純是憑借手感經驗和審美在拍。
好在林靳本身顔值和身材能打,在黯淡的光線下也不影響他散發魅力,舉手投足間仿若跟濃墨重彩的夜空融為一體,甚而壓制過“惡魔之子”的光輝。
以及,還有一點就是,林靳是真不挑,在沈邱川一通拍攝後,一如既往地給予褒獎:
“你拍得很好。”
禮尚往來般,他對着沈邱川拍了幾張,但都不太滿意,檢驗成果時看得眉間皺起,道:
“這車的顔色不襯你,我的錯。”
沈邱川不相信,把相機拿了過來,在曆史記錄裡翻看了被林靳删除的那幾張。
照片裡的她靠在車椅上,有看向窗外時的,有和鏡頭後的人對視時的。構圖強,抓拍巧妙,完全沒毛病。
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沈邱川:“相機沒問題,你沒問題,問題隻能在我。”
她埋頭接着查看照片,卻總覺得背後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Aroma?”
一回頭,竟真的有張半生不熟的面容闖入眼簾。
是眼鏡男,GAO現任隊長Droplet。
一上來,他看了看路邊的車,又看了看沈邱川,用語重心長的教誨語氣說:“你……别自甘堕落。”
含着隐隐的痛心疾首和不理解的克制。
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誤以為她在傍大款。
沈邱川一時無言。
戲别太多。
況且哪有這麼好的大款讓她傍。
況且的況且,她跟這人很熟嗎?
沈邱川勾起諷刺的笑:“你有資格操心我的事?”
被回怼的Droplet絲毫不氣餒,講着長篇大論的道理斥責沈邱川,各種大話源源不斷。
“我覺得人還是要老老實實,不要為了一些當下的利益就放棄了未來……”
林靳和沈邱川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不耐煩和嫌惡。
突然,林靳眼底掠過一絲狡黠,心生一計。
他從後邊抱住沈邱川,下巴抵在其肩上,整個人靠了上去:
“寶寶,謝謝你送我的車,我很喜歡。”
能溺死人的溫柔缱绻中冗着讨好的乖順。
草?
草。
沈邱川在風中淩亂了,腦子發懵。
話說早了,你戲更多。
同樣,Droplet也沒好到哪去,停止發表即興演講,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沈邱川和林靳兩人身上來回轉了好幾趟。
他指着林靳,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
林靳挑眉反問:“我?我怎麼了?”
Droplet被林靳的厚顔無恥給噎住,站在原地不知說什麼好,灰溜溜地走了。
鬧劇落幕,林靳淡定地收回放在沈邱川腰上的手,無辜眨眼:
“迫不得已。”
沈邱川有點想笑,又笑不太出來。
他們回到車上,繼續往另一頭山腳開着。
明知是在演給Droplet看,沈邱川心知肚明,卻還是因此産生面紅耳赤的生理反應。
她便不再說話。
一路無言,也不見其餘的車輛。
車一直開到沈邱川家附近,四周空寂無人。
沈邱川下了車,以為就此分道揚镳。
“那,我走了?”
意外的是,林靳也跟着下了車。
“最後一個問題。”
他拿出手機在沈邱川眼前晃了晃。
居民區的燈全開着,那些彙聚起來的光似乎沒有照在地上,而是成了回轉星河流進林靳眼中。
他調侃道:
“需要再見你多少次,才能解鎖你的電話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