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熱度在上午十一點登頂,因為引發了大衆共鳴,成了熱門讨論話題。各大營銷号用神速制作好視頻,争先恐後地播報。
随着事件擴大,越來越多人在互聯網上分享起自己受到性騷擾的經曆,那個舞蹈博主放出的截圖也混在其中。
另外一片呼聲則是在聲讨官方的不公平。
可能是迫于壓力,官方很爽快地發了緻歉信,并給予了補償:“燃夏日餘火”線下活動嘉賓外卡。含邀請函一張,附有活動項目詳情頁,且允許攜帶一人陪同進場。
雖說解決得并不完美,不過勉強告一段落。
補償也歪打正着如了沈邱川的意。
否則,要跻身TOP排行榜前列,她不得争個頭破血流啊。
無功受祿,美滋滋。
當然,網絡上的蛀蟲并未因此滅絕,就像拍不完的蚊子、打不死的蟑螂、燒不盡的野草。
好在有Devil,以及那個并不怎麼盡職盡責的管理員,耗時一個星期,還她了評論區一片和諧安甯。
偶爾會受到一些大男子主義發言的沖擊,不堪入目,她都能做到視而不見。
畢竟目前來看她生活挺順的,何必為了生活不順的人影響自己心情?
但從這一天開始,沈邱川的作息就紊亂了,晝夜颠倒。
一時半會調整不過來,她幹脆自暴自棄,不分白天黑夜把自己關在訓練室裡,嘗試學着制定整體策略和記牢地圖地形。
何凱見此,大方地跟她共享面膜和中藥,原話是:“你恐怕想象不到,就你這張錦上添花的臉,能給俱樂部掙一屋子的票子。要是毀了,姓錢的不得心疼死。”
要問俱樂部裡最顔控的是誰,當屬錢經理無疑。
沈邱川一笑而過,繼續不加節制地熬夜。
她睡的時間少,勝在睡眠質量好,便沒有辜負何凱深深的擔憂。對比起七天前僅僅是臉色差了些。
壞處也有,比如說醒來的時候常感頭痛欲裂。
就像現在,她被鈴聲吵醒,從深度睡眠中悠悠轉醒。
沈邱川煩躁地換了個側躺的方向,随手摁了一下,完全沒意識到這不是鬧鈴的音樂。
直到挂斷提示音出現,她才慢半拍地撈起手機,強扯起眼皮子看。
通話記錄那一欄“99+”的紅點。
沈邱川從頭翻起。
第一個是卡希特打的,後面全是陌生來電。
她眼睛都看花了,深吸一口氣,用手臂支起身子,靠在床頭,給卡希特撥了回去:
“你給我打了多少電話?”
對面秒接,似乎一直在等着她的來電:“一個啊。”
沈邱川看着其餘相同IP的号碼:“你确定?”
卡希特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哦,那些是我讓助理們幫我打的。”
助理,們。
據沈邱川所知,卡希特的公司規模經營得并不大,沒什麼知名度。私人助理招聘數量倒是在全球公司裡數一數二。
不亞于後宮佳麗三千人了。
想着想着,沈邱川差點睡過去,頭在床闆上重重磕了下,給她痛清醒了,回歸正題:“什麼事?”
“我來告訴你應酬的具體内容。”
哦,原來她今天還要應酬啊。
這不純純要完蛋的節奏麼。她剛熬了通宵,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沈邱川揉了下淩亂的頭發:“你說。”
“離九點還有兩個小時,鹿角咖啡館3号桌,去了之後報我名字。”
說話時,卡希特時不時發出表示舒适的氣音和歎息。
一聽就是在壓榨助理、享受按摩。
沈邱川盡量忽略對方的背景雜音:
“去見誰?目的是什麼?”
覺得很晦氣般,卡希特沒有提及姓名,又:“一個不自量力的神經病,小小個體戶,要資源沒資源,要技術沒技術,還死纏爛打着想跟我合作?”
“你會罵人吧?去打消他的念頭,罵得越狠越好,最好讓他這輩子不敢再打我們公司的電話。”
……罵人倒是會,但無厘頭的罵人她也頂不了幾句啊。
沈邱川:“有簡曆之類的嗎?”
能把卡希特逼成這樣,挺厲害。
不要臉的人她見得多了,再多見一個也不礙事,就當給她豐富的人生閱曆添磚加瓦了。
“簡曆?”卡希特明顯頓了一下,“我給扔垃圾桶了,等會我讓助理去找找看。”
“重點是——世界上居然有這種人,真是活久見,我簡直想報警把他抓起來!”
“……找到了記得重新複印一份。”
希望到手的紙張不是帶着酸臭味且皺巴巴的。沈邱川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