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信誓旦旦地放話:一定帶沈邱川吃雞,并且能讓她拿五個以上的人頭。
奈何出師不利,還沒落地就被擊倒了,在幾千人面前丢了臉,小男生當時眼眶就紅了。
正在看戲的沈邱川隻得丢下瓜子,趕過去救人。
整局下來,沈邱川為了不讓小男生再次破防,自發拿了八個人頭,扶了小男生五次以上。
最後小男生稀裡糊塗地吃雞了,她還哄着小男生在直播間發了個十塊錢紅包。
那咋了,維護一下青少年自尊心而已。
沈邱川抓耳撓腮,正想着該怎麼回,對方卻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回不回,長消息一條接一條的跟發。
[下雨和見你:秋老師什麼時候教我用□□?手把手教是不是會學得更好?哦,差點忘了,秋老師日理萬機、忙得不可開交,我的預約下個月能受理上嗎?]
[下雨和見你:姐姐,帶完妹記得帶帶我。]
帶妹?
她最近是有點沉迷帶妹沒錯……
那咋了,沒有人能夠拒絕甜妹誇誇的。
沈邱川從一旁的小桌子上摸了顆糖。低頭一看,褐色的阿爾卑斯。
她把糖扔進嘴裡,幹脆等Devil把話說完。
[下雨和見你:對了,秋老師果然很讨厭我,别人送禮物你就說謝謝,我送禮物你就把我踢出直播間。]
談戀愛呢,不得避嫌嗎。
等等。
不是。
不對。
沈邱川被自己的腦回路震驚了。
明明不是在真的談戀愛,明明在作戲。
避什麼嫌啊,她還得制造人工糖精給水友吃呢。
她大腦發懵,面對滿屏的消息,屏幕都快被摁折了,還是一條都沒回。
突然,後腰被人戳了戳。
她渾身一顫,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在直播,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随即關閉手機 ,快速浏覽彈幕。
[她笑得好吓人,我們不會上死亡名單了吧?]
[樓上母胎單身無疑了,這分明是春心蕩漾的特征……]
[她不會還在談戀愛吧?能不能有點事業心?真服了戀愛腦。]
看見第一條彈幕,沈邱川用指腹輕輕按在唇角,愣住了。
她真的在笑。
為什麼?
Devil的話都給她氣笑了?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沈邱川趕忙恢複正色,眸光微擡,指了指屏幕:
“這個叫遊戲黑洞的,我記得你,你以前掌管了整個太平洋,現在你的手伸得越來越長了,都可以穿38碼的高跟鞋了。”
找着理由了可勁罵,找不着理由也要絞盡腦汁想出理由來罵。
“還有你,煎餅狗子……你的名字看上去挺好吃的。煎餅煎餅你同意我吃你嗎,不同意你可以尖叫逃跑,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你沒有逃跑,你同意我吃掉你了。”
她面無表情,扭頭就把此人拉黑。
沈邱川很少拉黑人,因為這套常用話術太長了,念一遍可麻煩。
而且不能偷摸着拉黑,不然要被說成心虛、間接承認。
“無論我現在說什麼,你們都聽不進去的,既然這麼讨厭我。”
沈邱川用舌尖頂了頂口中化開大半的糖塊,然後嚼碎:“那就麻煩你們繼續讨厭下去。”
與其戰戰兢兢害怕被網暴,不如從一開始就被網暴。
某種角度來講,她算是赢在了起跑線。
沈邱川站起身,笑眯眯對着鏡頭道:
“罵了我,就不能再罵我隊友了哦。”
手穿過鏡頭,畫面天旋地轉。
直播結束。
收起手機,沈邱川拍了拍錢經理的肩膀:
“黑紅也是紅,對吧?”
“哎、你……”錢經理沒來得及阻止她口出狂言,幹巴巴在原地轉了兩圈。
“你要是心裡難受,基地配了心理醫生,千萬别想不開。”
“想不開?”沈邱川反問。
她在果盤裡抓了兩把糖,塞進口袋:“放心,我可想得太開了。”
見吳旻一臉凝重,她又拿了一顆遞給吳旻。
吳旻不為所動。
沈邱川想不通,挨罵除了挨罵還有什麼嚴重後果。
至于嗎。
她細細思索,後知後覺:“我會不會被線上砸臭雞蛋?”
“不。”
吳旻緩緩搖了搖頭,接下那顆糖:
“你會被線下砸臭雞蛋,明天注意安全。”
錢經理聞言,滿眼寫着心痛。
現在好了,還得斥巨資請倆保镖。
他雙眼滴溜溜轉了轉,又樂呵起來。
這不得找那位報銷啊。
想到此,他心下愉悅不少,剛拿起手機,手機就振動起來。
錢經理瞅了一眼,立馬拉住想回房間的吳旻,大聲問道:
“除了Aroma,你們誰答應了明天線下活動的邀約?”
吳旻跟何凱面面相觑。
馮逅一如既往,默默吃薯片。
錢經理急得團團轉,就差拎着他們脖子質問了:“不是,誰幹的?我就問他媽的誰幹的?”
“GAO也在,搞事嗎這不是!Aroma一個人就夠了!就算他們想針對,也是以多欺少,掀不起多大風浪。”
捧場王子何凱炸了毛:“誰幹的?!”
“誰!”
錢經理心中有了些欣慰。
終于不止是他一個人幹着急了。
下一瞬,那一丁點的欣慰灰飛煙滅。
何凱癱在沙發椅上,豎了個大拇指:“幹得漂亮。”
他可不管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在他眼裡這相當于無痛休假一天。
錢經理深吸一口氣:“你能換個人犯賤嗎?”
何凱還真進行了一番思考:“不能。”
他對着錢經理飛了個媚眼:
“對着你犯賤比較有感覺。”
“Fee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