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徐陽托他買的。
而要感謝的也隻是她們幫他找手機。
這個回答聽起來很合理,也很舒服,但夜風習習,姜釉白的臉就變得更加滾燙了。
她讪讪笑了兩聲,捏緊手中的塑料袋,低喃道:“原來是徐陽托你買的啊,都怪我出門出得及,沒有及時打聽清楚就來找你,抱歉啊,因該是我誤會了。”
袋子在手中不斷交疊,纖白的手指間落下兩道淺淺的勒痕。
“沉不沉,你要不要先放下說?”
“不沉,也就那幾瓶旺仔有重量,其他輕得狠。”姜釉白脫口而出後,又恨自己怎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那什麼,買都買的了要不你就拿着吧,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那什麼,都是我沒說清楚其實也不算是誤會,這些是謝你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姜釉白和常嶼青嘴唇微張,盯着彼此。
她要送他吃的?
他要送她吃的?
大腦稍微空白了一瞬,兩人又幾乎是同時張嘴。
“好啊。”
“不用。”
盡管是截然不同回答,那出口頻率的出奇一緻,還是吓了兩人一跳。
常嶼青率先一笑,試圖打破尴尬:“沒想到我們的說話頻率還挺一緻的。”
姜釉白不知道怎麼作答,難不成真的跟個傻子一樣附和對啊對啊,但下一秒她光速收回目光,将腦袋别在一側。
有些鄭重道:“對啊對啊。”
常嶼青的嘴角愈發上揚。
姜釉白的臉頰愈發紅潤。
“但這箱奶有點重,我給你送到宿舍樓下吧。”常嶼青接過她手中的零食,又抱着箱AD鈣奶走在前。
姜釉白見他真要往她宿舍樓方向走,立即追了上去:“不用……”
未等她說完,隻見常嶼青轉過身:“就當是交換,反正我也喝不完那麼多,你就吃點虧收下吧。”
她吃點虧?
不給她再反駁的機會,常嶼青大闊步就走在前面:“還有五分鐘熄燈,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上次謊報軍情被你們那宿管阿姨教導了半個小時,聽得我鼓膜都快震裂了。”
“那阿姨的嗓門一向如此,六十歲依舊中氣十足,一嗓門可以從一樓傳到六樓。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東西你就拿回……”
她未說完,常嶼青似乎又加快了腳步,至于她的後半段都像是說給了晚風聽。
可要說他走得快吧,每隔三米他似乎都有節奏地停留三秒,但要說是刻意等她吧,每當她要追上張口的時候,他腳步就像是能生風一樣,生生将兩人的距離又拉開。
整段路程姜釉白都處在一種極其被動的情況下,默默追趕了一路。
姜釉白很不爽這種滋味,但宿舍樓下阿姨徘徊的身影告誡她,不想跟他一樣接受半個小時的思想教育,以及大喇叭音量攻擊,還是要跟上他的步伐趁早回去。
樓下四周還是照例圍着一圈難分難舍的連體小情侶,這還相隔了一米的姜釉白和常嶼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到了,你走吧。”姜釉白快速閃入宿舍,就在她以為她的計劃足夠天衣無縫時,一身睡衣的于栀疾步走了下來。
“行啊常嶼青,看不出來你還蠻貼心的嘛,知道我們釉白買東西買得多還給送了回來。”
哨音與于栀的調侃幾乎是同時響起,姜釉白壓根聽不到外面的回複,隻見于栀在最後一秒,男友力爆棚,一把将箱子扛在肩上,拎着一袋子零食就跑了進來。
邊跑邊嘟囔道:“這晚上的炸雞腿就是沒白吃哈,姐現在覺得自己簡直力能扛鼎!”
門外的常嶼青見人都走了進去,在兩分鐘前的對話框裡又回道。
【謝謝你。】
三分鐘後,于栀回道:【客氣。但我醜話可說前面,我可以幫你追釉白,可要是被我發現你對她有一丁點的不好,那我肯定第一個饒不了你!】
【自然。】
常嶼青關閉了對話框,彼時徐陽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常哥,上周連累人家姜釉白幫我找手機也挺辛苦的,什麼時候咱們一塊吃個飯,我當面跟她道個謝。”沙發上的徐陽屁股一沉,許是見對面遲遲沒有回複,不由又喊了一聲:“常哥,你有在聽嗎?”
良久對面才回道:“謝就不用道了,已經道過了。”
徐陽一愣:“哈?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