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也是哈,有點道理。那這個周末要不要一起吃頓飯?放心不讓你去聯系,我去找于栀,順帶叫上姜釉白。”
“不去。”
徐陽并沒有意外常嶼青的幹脆回絕,剛想回句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時,隻聽常嶼青又補充道:“姜釉白也沒空。”
“嗯?我怎麼聽于栀說,姜釉白做家教那家人這個周末去國外旅行啦,按理來說她這個周應該是有時間啊。”
“因為我要單獨約她。”說完,常嶼青直接挂斷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徐陽一屁股從沙發上彈射起身:“不是,你玩真的啊!”
“完了完了,這下萬年鐵樹是真的要開花了!”
*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和常嶼青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一進門,姜釉白就被兩舍友團團圍住。
姜釉白越過八卦中心,将袋子放置在書桌上:“能發展到哪一步,就是普通校友。”
舍友A看到重新擺在桌上的零食,連連啧了兩聲:“還說沒有,這零食不是又送來了,一天兩回,是有多少消息要打聽啊。”
舍友A一嚷,舍友B就跟着一附和,兩人跟演相聲一樣湊到一起,不停調侃着。
“要是這都不算愛,這算是什麼,算多此一舉,算有錢沒處使?”
“豁,沒聽說過。”
眼見兩人起哄的架勢愈發高漲,姜釉白連忙解釋道:“這些是我自己掏錢買的,正好現在給你們分一分。”她将零食遞過去,又像是想到什麼繼續補充:“之前送來那份是徐陽差常嶼青送來的,就是為了感謝我和于栀幫他找手機,沒有其他意思,你們别誤會。”
舍友A:“是我們誤會,還是常嶼青這理由太蹩腳了啊,要是真是徐陽想感謝,依照他和于栀的關系,直接送給于栀不就行了,何必繞那麼一大圈,拉出個半杆子打不着的常嶼青出來幫送啊!”
舍友B:“這題我知道,這就叫做借花獻佛!”
舍友A:“什麼借花獻佛,分明是欲擒故縱!”
舍友B:“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常嶼青鐵定對你有意思,而且下午于栀拿回來東西的時候,也沒說是受徐陽指示送來的啊,不信你可以問問于栀。”
說曹操,曹操到,氣喘籲籲的于栀扛着箱AD鈣奶直接沖了進來:“靠,常嶼青那小子陰我!這麼沉的玩意他讓我幫你扛上來。”
“跟你說不要接不要接。”姜釉白有些無奈,确實給她開了一聽可樂。
于栀猛灌了兩口,一掃臉上陰霾,頓時滿血複活:“怪不得爬一半沒勁了,原來是今天的快樂小水還沒喝!”
咕嘟咕嘟又灌了兩口,就被姜釉白一把奪過:“行了,今日的糖度攝入量已經足夠了,為了保護你的牙口能日後多啃兩個雞腿,你也該把碳酸飲料戒了。”
“快樂小水快樂小水的,不喝怎麼快樂,我倒是想換換口味,可也沒有個給我送AD鈣奶的人啊。”
姜釉白見她又故意繞了回來,抓起洗漱工具就準備往衛生間躲:“一會兒阿姨該上來檢查了,我先去洗漱。”
“你别害羞啊,别跑啊。”
于栀在後一嚷,宿舍門就被猛地一敲,在傳來阿姨嘹亮的聲音後,屋内終于陷入短暫的沉寂。
姜釉白漫不經心洗着臉,腦海中卻都是方才的熱議。
如果真的像常嶼青所說般隻是徐陽得緻謝,那有必要繞那麼一圈子到他尋求幫助嗎,更何況這件事本身也沒有什麼特别值得感謝的,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順手小事,換做任何一個人,她都會留下幫忙尋找的。
這麼漏洞百出的話術,難道說她真的判斷不出來真假嗎?
這一路上她明明有百種脫離他的方法,為什麼最終還是跟在他的身後?
是她不想判斷,不想逃離,還是說有意遮掩。
遮掩她其實也想要靠近他的本能反應。
姜釉白有些心煩意亂關了水,熱氣上凝,水珠順勢下落,迷在眼裡發出輕微的刺痛感。
就像沖澡很舒爽,可一旦迷了眼還是會痛,可要一直開着水就難免會出現上述的情況,姜釉白知道這個比喻不夠恰當,但她在努力說服着自己。
戀愛的甜讓她有一絲的憧憬,但戀愛的苦同樣讓她退避三舍。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女人是如何在她面前咽的氣,有些東西她不能碰,也不敢碰。
一碰就要揭開那層傷疤,然後發現那下面是片生滿蛆蟲的腐肉,而有誰會喜歡一塊腐肉呢?
很明顯,沒有人。
沒有人喜歡腐肉,沒有人喜歡腐爛。
姜釉白定了定神,重新打開開關,熱水驟停,刺骨的冷水遍遍澆濯,将那心底顫顫而起的炙熱,一并澆滅。
“釉白,别洗了,停熱水了。”衛生間外傳來于栀焦急的提醒。
她停了水,胡亂擦了一把臉。
于栀見她走了出來,立即遞上一碗現沖的紅糖姜水:“冷不冷啊,要不是剛剛群裡發了提醒,我們都不知道總熱水器壞了,你還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不能給凍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