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釉白,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嬉鬧中止,她嘴角的笑容也略微凝結了一下,有些遺憾搖搖頭。
“哎呀,童佳慧你着什麼急啊,咱們這才剛聚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釉白你别聽她瞎咧咧,咱慢慢想,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有我們給你講一遍,不就等于重新恢複記憶了嘛。”于栀将湊近的童佳慧拉到後,然後自己反坐在姜釉白身旁。
這一舉動成功刺激到了童佳慧和李喻昂,一種本能的競争讓她們擠在同一空間内,于是在李喻昂那間小公寓裡,那張小得不能再小的單人沙發,此刻滿滿當當擠滿了四個人。
“李喻昂,去做飯。”被擠在最外面的童佳慧,半撅着屁股保持着平衡,頭卻不停向内靠近。
另一邊的李喻昂也好不哪去,雖然半個屁股有了着地,但架不住還撐着于栀半條腿:“不要,我這好不容易熬到崽崽們畢業,不想開火,還是點外賣吧。”
“點什麼,火鍋?”于栀說掏出手機就掏出手機,“李喻昂,你這的地址是什麼?”
“罘州第一中學,家屬樓二單元701。”
李喻昂報完地址,于栀已經點完菜品,然後火速付款。
“于栀,你這太速度了吧。”
“就你們愛吃什麼,我還不了如指掌,李喻昂的黃喉和毛肚,童佳慧的貢菜和午餐肉,我的蝦滑和牛肉,至于釉白……”于栀清晰說出每個人的喜好,直到姜釉白那突然卡了殼。
姜釉白笑着解圍:“我都行。”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每樣我都點了,你随意挑選。”于栀哈哈一笑,向後一仰,身旁的李喻昂和童佳慧也壓了上來。
“靠,幾年不見你們是不是長稱了啊,怎麼這麼沉。”
“你以為都跟一樣天天吃炸雞腿還不長肉的。”
“那是過去,我現在也不敢那麼吃法了,畢竟老了……”
三人還在感懷青春不複,姜釉白就默默站起身來:“我剛剛看到冰箱還有點食材,既然已經點了火鍋,我就少做一些。”
一聽她要做飯,三人頓時一骨碌站起身。
“釉白,你要做飯?”童佳慧有些不确信,又重複了一遍。
當年的受害者之一于栀也跟着重複:“你确定你要下廚?李喻昂,你這職工公寓是不是沒通液化氣啊……”
李喻昂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雖然老破小,但可以正常開火啊。”但她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身前的姜釉白已經轉至廚房。
“我記得釉白當初不是已經放棄做飯了嗎,怎麼突然又要親自下廚了?”
“學霸的世界你懂還是我懂,可能就是不甘心會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吧,但不管一會她做得有多難吃,都不能說一個不字。”
“啊,好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告嘛。”
“你們要是不怕她因為沮喪而勤苦練習,連吃一個周的黑暗料理的話,那就大膽開麥,實話實說。”
李喻昂和童佳慧幾乎是同時頭一縮,然後紛紛轉向廚房幫忙。
姜釉白從未想到,一個摘菜和切菜也能被誇出花來,兩姑娘一左一右,雙聲道混響,什麼天花亂墜的詞直往嘴邊蹦。
她聽得有些臉紅,也有些耳鳴,尋了個剝蒜的由頭,将人全部打發至客廳。玻璃門一拉,廚房歸于平靜隻有油滋滋亂蹦的聲音。
她有條不紊地下菜、翻炒、炖煮,不過一個小時,四盤小炒一個菜湯就簡單完成。
玻璃門重新拉開,那些本來圍困在廚房的香氣瞬間擴散至客廳,反而讓準備好了誇詞的三人愣在原地。
“釉白,你去新東方進修了?”
姜釉白一本正經:“嗯,去了,還學會了挖掘機。”
“瞎扯,那是藍翔。”
“李喻昂,話說這次,你怎麼沒開挖掘機來接我們啊,說好的家家戶戶人均一輛呢。”
“我高中的時候倒機入庫沒合格,吊銷了行駛證。”
“真假!”
“還真假,童佳慧,你不被騙誰被騙,這種鬼話你也信。”
“我那不是給她個台階下嘛,釉白還說她去學挖掘機了呢,我不也是配合了。”童佳慧樂悠悠放着碗筷,附和道。
本還在盛湯的姜釉白擡起眼,認真開口:“我是真的學了,有證。”
三人瞧了眼她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的模樣,紛紛回坐至桌前,喊餓的喊餓,下菜的下菜,調蘸料的調蘸料,就是沒有一個信她的話。
姜釉白落座,又強調了一遍:“真的。”
夾着一筷子鮮切羊肉的于栀,仰起腦袋:“什麼時候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