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橙淮同為太子伴讀,少時青梅竹馬,長大後橙淮成了她的追求者之一,也是原文中虐她最狠的男配。橙淮出身本族,與橙梓一母同胞,十三歲便已名震嶺南諸城,他如同趙晛一般,根本從未愛慕過她,忤逆父母之命娶她回家,不過是為了方便将她囚住,放她的血給薛蔓治病。
若不是系統加以阻攔,又用她父母和弟弟作為誘餌,此時橙淮應該已經在珠江水裡跟詩聖團聚了。
兩人說話間,馬車已是搖搖晃晃停在了白雲山山麓。
謝昭昭一下馬車,便看到了趙瞿誇張的儀仗隊。
為首的先導儀仗隊敲鑼打鼓開道,引駕儀仗隊和車駕儀仗隊緊跟其後,後部還有鼓吹樂隊和手執橫劍的後衛部隊,浩浩蕩蕩像條長龍似的盤旋在山腳下。
而趙瞿本人歪歪斜斜坐在華蓋金辂車上,手裡抱着一顆被削去頂蓋的胥椰果,他齒間懶洋洋銜咬着蘆葦吸管,雙眸微微阖着,眉心朱砂映得鮮紅,兩側宮女手持雀翎輕輕搖動,看着好不惬意。
太子成婚最重要的環節便是告祠高廟,但通常天子不會親臨現場,大多是授權給禮官代行。謝昭昭記得趙瞿上次給她傳玺绶時昏昏欲睡,說明他不喜這些繁複禮節,也不知他此次抽了什麼風,竟是主動跟了過來。
她不由想起系統面闆上突兀的好感度提醒。
顯然那好感度是在她昨夜不知情時增長的,可她根本不記得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醒來時便已在大吉殿殿門外。
但線索既然兌換成功,便說明不管是獲取趙晛的好感度,還是趙瞿的好感度都一樣,而且他們的好感度可以疊加,隻要達到十點好感度就能得到線索。
謝昭昭正琢磨此事,便見趙晛下了馬車換上木質輪椅,他目光直勾勾停在她身上,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跟她說。
他遲疑着,在經過她身邊時垂下了眸:“阿昭,橙淮今天也來了,他想見見你。”
謝昭昭笑着點頭,毫不猶豫道:“好啊。”
她正想嘗試一下,看是不是原書中傷害過她的男角色都可以增加好感度,若是如此,她一口氣多攻略幾人,便能早些湊夠她前世父母和弟弟的線索。
許是她答應得太幹脆利索,反倒叫趙晛愣了愣。
旁人或許不知道,趙晛卻是清楚橙淮追求謝昭昭的目的,他望着她臉上無害的笑意,心底一陣發虛。
橙淮心思不純,他又何嘗不是?
他向她當衆彈奏鳳求凰求娶她時,她恐怕以為他是真的愛她,殊不知他将她娶進東宮,隻是方便控制她,讓她乖乖當薛蔓的藥引子。
趙晛突然有些唾棄自己,他緊繃住唇,沉默了許久,擡起眸,像是下了某種很大的決心:“阿昭,我們今晚圓房吧!”
謝昭昭:“?”
謝昭昭沒忍住瞥了趙晛一眼,她眼皮向上掀了掀,嘴角跟着目光向下一撇。
很難想象這兩個耳朵中間夾着的居然是腦子。
兩人視線相對,趙晛卻沒看出她神色中的複雜,隻将她面上的情緒當作了不可置信和激動。
他輕輕捉住她的手:“從你嫁給我後,便讓你受了諸多委屈。等你誕下我的子嗣,我會奏請父皇,将我們的孩子立為皇太孫,屆時再不會有人對你指手畫腳。”
皇太孫與太子一樣,皆是皇位繼承人的封号。雖然曆史上極少有太子身體康健時,便急着冊封皇太孫的案例,但趙瞿畢竟異于常人,若是趙晛主動請封皇太孫,趙瞿未必不會答應。
趙晛此舉便是想要讓謝昭昭安心,他不會白白利用她,母憑子貴,他會讓她成為越國最尊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