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劉紹自去思過崖面壁十天……”方瑜一開口,冷目一掃,見有人要求情,又補了句,“誰為他求情就和他一起去思過崖。”
“此事不許再提,倘若再讓我聽到無端揣測之言,休怪為師整頓門戶。”
“師父~”
方瑜剛說完就聽楚清妍開口,眉目一皺,微微不喜,但楚清妍怎麼說都是受害者,輕點頭,讓她說話。
得到方瑜允許後,她才開口。
“師兄有所疑慮也是正常,畢竟清妍實力确實低微,”
方瑜眉頭皺得更緊,以為她要息事甯人為劉紹求情,誰知楚清妍話頭一轉,惹了幾分詫異,沉聲問。
“你要和他比試?”
在衆弟子錯愕眼神中,楚清妍微微點頭,“是,不過不是現在。”
“劉紹師兄既然對清妍有疑問,清妍心中也是委屈,不如兩個月後,我與劉師兄演武台上比試一番,倘若我輸了,焱陽劍便歸劉師兄,”
說話間身體後轉,目光灼灼地盯着面色慌張的劉紹,擲地有聲。
“倘若劉師兄輸了,我要他繞穿雲峰三圈邊跑邊說‘劉紹有眼無珠,楚清妍風華絕代。‘”
此言一出,大約是想到這個滑稽場面,人群中傳來幾聲輕笑,方瑜皺眉,笑聲漸低。
“你不必如此,本就是劉紹的錯,青禾宗這麼多年就沒有出現過貪圖同門弟子本命劍一事。”說着斜眼睨着冷汗流離的劉紹冷哼道,“今天倒是讓為師大開眼界。”
“師父,”楚清妍微微俯身,“清妍并不是為劉師兄求情,隻是想證明自己,還請師父成全。”
方瑜目光掃過她,似乎在辨别話裡的真假,見她目光誠懇,又掃過底下站立的弟子,終于是歎了一口氣。
“楚清妍,雖然你已築基,但劉紹已築基多年,築基八層,離金丹也不過幾步之遙,其經驗實力都不是你短短兩月可追上的。”
楚清妍聞言一沉,以為方瑜要阻止自己,正要多說幾句說服,卻突然聽話頭一轉。
“不過,既然你有此心,為師便給你做個見證,兩月後你們演武台上一試,但本命劍不可這般随意做賭注,你若是輸了,由劉紹決定如何懲罰。”
還想說什麼,方瑜擺手壓下。
“就這麼定了,楚清妍,本命劍是伴随一生的夥伴,劍在人在,不應該将夥伴置于随意交換的地步。”
她趕緊低頭,“是,清妍受教。”
方瑜點頭,“不過劉紹思過崖還是要去,此罪不可免。”
劉紹低聲應下後,方瑜才開始說其它的事,向他們取得本命劍表示祝賀,衆人将心思掩下,一道慶賀起來。
“你師父說的對。”淩劍突然出聲。
“什麼?”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話,眉眼間帶了疑問。
“本命劍不應該拿來作賭注。”
聞言她沉默,疑惑的眼中帶了迷茫,不理解不就是一把劍,選擇焱陽也隻因為它是最好的劍,以後能最大程度幫到自己而已。
對于師父說的夥伴一說也沒放在心上,人暫且不能相信,何況一把劍。
見她茫然,淩劍歎息,“焱陽劍本該有更好的主人。”
至少不會像她這般戒備,再看桌上桀骜的焱陽劍,心道這一劍一人怕是磨合的日子還要更長。
不過這事與他無關,現在隻是暫時借她的身體修養神魂,等時機成熟,終究是要離開,到時候他與這女修怕是也無再見之日,出言提醒已是最大的善意。
聽淩劍惋惜焱陽劍應該配更好主人,楚清妍也不生氣,微微怔住了,意外系統似乎比她還更像人,居然會惋惜這個。
轉念又想起他剛剛跟自己說的話,好奇問道。
“淩劍,你真有辦法幫我打敗劉紹?”
她剛剛敢放狠話,就是因為淩劍突然說幫自己打敗劉紹,故而才那麼嚣張,有系統幫忙,自己還怕什麼。
淩劍聞言‘嗯’了一聲,不過還不等她高興,突然道。
“不過要完成一個任務。”
愣了一下,倒是沒太大的意外,雖然和淩劍相處的還不錯,但他們本質就是交易關系,聽到任務反倒有種塵埃落定之感,不然系統平白無故幫她,她還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什麼任務?”
聽完淩劍的要求,楚清妍愣在原地,目光呆滞。
一旁的魏茹蘭見狀不對,“你怎麼了?”
楚清妍才好似回過神,笑着說了聲‘沒什麼’,但不知為何魏茹蘭從她的笑容裡看到了幾絲苦笑的意味,奇怪地打量幾眼。
酒醉人散,看着桌上碩大的一把焱陽劍,楚清妍終是犯了愁。
都怪自己裝逼非要把焱陽劍帶來秀,而且還忘記讓先前那弟子留下,這下好了,誰幫她把焱陽劍抗回去?
正無措之際,一旁的魏茹蘭大手一撈,焱陽劍頓時到了她肩上,走了幾步見她還愣着,當即不滿。
“走啊,愣着幹嘛?”
壓下詫異和奇怪的觸動,趕緊跟上魏茹蘭,習慣性微笑,“多謝魏師姐幫忙,若不是師姐,清妍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魏茹蘭大步走在前面,對于她的話不耐煩,“行了,磨磨唧唧。”
一路小跑跟着魏茹蘭回到房間,見她把劍放下,連忙用袖口蹭掉額頭的汗,再次道謝。
不曾想魏茹蘭忽而面色怪異,臉色跟便秘似的,半天吐出一句。
“楚清妍,你娘讓我給你帶句話。”
溫和的笑意瞬間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