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妍也适時表示歎息。
二人嘀咕一陣後,田大娘最後看淩劍的眼神已沒有剛剛的熱情,想起自己還沒處理完的兔子,便匆匆告辭而去。
田大娘走後,她便讓淩劍跟着自己出門走動,活動範圍田村。
逛了大半個村子不打聽劍師的事,也不說要去哪,兩人倒真像平常夫妻出來散步般,雖然無話,兩張同樣好看的臉走在一起倒也和諧。
走了一會後,楚清妍看看了附近,适時找了塊大石塊坐下休息。
她找得石塊似乎正好是田村人必經之路,而且此時正是早上,太陽剛剛升起一點,正是那群一大早趕着太陽沒出來在田裡幹活的村民回家吃飯的時間,不過半刻鐘時間,從他們面前路過的人不下七八人,而且因着他們生得俊美,不管男女老少總是要多看幾眼。
淩劍從來沒有一天之内被這麼多人像看猴子一樣注視過,不到一刻鐘便有些受不住了,低頭看向坐在石塊上怡然自得的楚清妍,眼底中多了幾分無奈。
“夠了吧?”
楚清妍擡頭露出一雙無辜的眼,淩劍無奈看她。
“路過的人有村子一半人數,剩下的就算沒看到,也會被傳到。”
更何況她長得好看,此前又進入各家打聽過劍師的事,一個年輕貌美的外鄉女人,在小小的田村,哪怕她不想,也必然會收到許多人無意的關注。
她在這裡和自己這麼一坐,不出半天田村的人就都該知道這個美貌的外鄉女人夫婿陪在身邊。
沒想到淩劍這般了解自己的心思,再看他一向面無表情的臉此刻竟是被村民看得有幾分破防迹象,一時間也是好笑不已。
眼見遠處又走來幾人,眼睛一轉,露出幾分狡黠,觑着他故意大聲說道。
“夫君你累了嗎?那我們回去吧。”
說着從石塊下來站起,整理了下裙擺,對上村民好奇的眼神大大方方展露微笑。
至于淩劍……在她喊完那句‘夫君’後,身體就僵住了,一動不動。
好在他平常也沒什麼表情動作,此刻不動也沒讓楚清妍看出什麼異常。
僵了一會,很快調整過來,下意識轉開目光,一轉頭又對上她狡黠的眼,眼底泛着點點橙紅,兩輪紅日點綴其中。
世上最好看的寶石也不過如此。
恍惚了一瞬,很快清醒過來,穿着藍裙的楚清妍已在前方五米處等他。
“在想什麼?”
等淩劍走過來,楚清妍好奇問他,看他愣在那裡,難不成是想到了什麼線索,想到線索,忍不住向他抱怨田榆的事。
“還以為焱陽劍救下的是郭銳後人,打聽半天結果什麼都不是。”
甚至還是母系傳承,郭銳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族譜上,那個‘雯’也是一無所獲。
兩人邊走邊聊,好吧,主要是楚清妍在講,淩劍在聽。
“或者隻是焱陽劍突然看到有人生命垂危,連忙帶着我過去施救,這人與郭銳一點關系也沒有也有可能。”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不自信起來,為焱陽劍看着不尋常的舉動找了個能解釋的理由。
可那也說不過去,焱陽劍當時是看到人才過去的嗎?它明明在很遠的林子外就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嗖一下就把自己帶到田榆面前。
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是忽略了什麼地方也不一定。”
淩劍突然開口,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都在想到底是什麼被忽略了。
此時一陣‘铛铛铛’的敲打聲強勢沖入耳蝸,下意識順着聲音看去,原來是一個村民在敲他的農具。
跟鋤頭形狀差不多的農具,此刻大概是木杆和鐵塊鍊接處因為長時間的農作松動了,彎着腰的村民拿着石塊把鐵塊錘回木杆上去。
石塊和鐵塊的砸擊聲與鐵鋪為了将鐵塊變成想要的形狀而進行敲擊的聲音差不多,振聾發聩。
變成想要的形狀,電光火石間,腦中忽而一道白光閃過,頓時瞪大眼看向淩劍。
“鐵匠也鑄劍的,對吧?”
不等淩劍回答,她自己先在腦子肯定了回答,鐵匠可不止鑄劍,凡間凡是鐵造的東西都可以做,他可不像宗門專門有特别分鑄劍師。
如果田榆說的祖輩父親就是郭銳呢?
瘋狂回憶自己看過的郭銳資料,終于經過一場腦海風暴被她想到了,看着淩劍一字一句道。
“我記得,郭銳的妻子就是賣豆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