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
在她看向台上之際,被宣布勝利的女修忽然無聲說了幾個字,确認沒看錯後,楚清妍輕蹙眉頭。
她認識這人嗎?
南宮凝燕看到她眼裡的疑惑後瞬間黑了臉,拳頭攥得又緊了些,這女人居然不記得她了!
其實也不怪楚清妍不記得,這兩年發生的事實在太多,無論是修煉還是擺脫楚家樁樁件件皆是大事,酒樓那事相比起來實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個插曲,過去便放在腦後了,哪裡想得到一年多以前的事南宮凝燕還記着。
楚清妍垂目沉思,卻還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此女。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雖然不知道此人的敵意從何而來,她也不懼就是,對于如此挑釁也隻是笑笑,轉頭和一旁的魏茹蘭聊天,對身後那道越發陰狠的視線隻當做不知。
宗門大比進行四天,今天是第一天,篩出十六名弟子在第二天繼續進行比試,勝利者再進行下一輪。
觀看完比試全程的楚清妍,在了解參加比試的弟子大概情況後,心中大緻有底,估摸着明天比試難度不會太大,高高興興和同門回去睡了一覺。
第二天興緻勃勃參加比試,正想着自己會在第幾組,沒想到剛想完便聽到自己的名字在主持弟子口中響起,刹時唇角一僵。
“第一組請太元宗南宮凝燕和青禾宗楚清妍上台比試。”
詫異看向台上,是不是有點過于巧合了?
兩人的名字一同出現後,魏茹蘭幾人擔憂地看着她,“怎麼會是第一場啊?還是和南宮凝燕這家夥……”
南宮凝燕,把上台的少女和名字對上後,楚清妍終于記起來這人。
細長的鳳眼微眯,議論聲如同螞蟻細細密密從各個方向爬入耳道。
“我去,第一場就是南宮凝燕和昨日青禾宗那個黑馬嗎?”
“什麼黑馬,南宮凝燕可是上次大比的第三名,這新來運氣也太不好了,對上南宮凝燕這下連前八都進不了。”
“可不是,昨天看她打敗肖揚,還以為至少能進前五,沒想到……”
“這人運氣也太差了,第一天肖揚也罷,今天又對上太元宗數一數二的天才弟子,看樣子隻能明年再來了。”
明年?她可等不了明年。
她默然,卻也不知想什麼,擡目望去都是各式各樣或疑惑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并沒有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意識到自己想看到誰後,瞬間自嘲一笑,這種場合淩劍怎麼會出現,他早說過了宗門大比能人太多不方便露面,自己現在找他是想做什麼?
或許這一年的曆練讓她習慣了一回頭總能看到淩劍沉穩冷靜的身影,讓她下意識……
不行,這樣依賴一個人可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是一個注定要離開的人。
思緒翻轉,收回視線,不經意洩露的一點失望卻被人誤解成了難過。
“楚清研,别怕。”
手突然傳來的力道手讓她意識看去,魏茹蘭一雙棕色眸子在晴天白日下澄淨無邊。
“沒事的,盡力就好,大不了我們明年再來,就不信運氣還能這麼差!”魏茹蘭一雙眼睛在陽光下猶如倒映着陽光熠熠生輝的冰湖,明媚清澈,看得她不知道為何有些想笑。
楚清妍眉梢輕挑,抽出手笑道:“誰說我就一定輸了?”
魏茹蘭怔住,眼前人眼角的顯露出的肆意狂放,像是剛出鞘的劍,鋒芒初露,勢不可擋。
一瞬間恍惚,似乎楚清妍本該如此驕傲,溫婉的外表不過是假象,就像弱柔的菟絲子總是會在放松警惕時給人以緻命一擊。
她呆愣時,楚清妍轉頭看向台上,台上南宮凝燕仰着下巴斜睨着,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的嘲意。
像是也感受到了這股無言的輕蔑,手中的焱陽動了動。
輕握劍柄,安撫住焱陽劍,看着台上不可一世的南宮凝燕。
南宮凝燕……
想着這個名字,剛走上台便聽到南宮凝燕譏諷出聲。
“磨磨唧唧,”南宮凝燕冷笑,“怕就自己認輸,本小姐給你個體面。”
南宮凝燕的惡意毫不掩飾,這讓原本準備以禮相待的楚清妍眉心皺起。她和南宮凝燕的交集不過酒樓那次鬥嘴,南宮凝燕怎麼好像很恨她似的?
南宮凝燕的話一說,底下弟子跟着一陣唏噓,若有若無的嘲笑聲從人群裡傳出。
按住手中不安分的焱陽,神色不變,恭敬道,“南宮小姐說笑了,宗門大比,不比比怎能見真章?”
她話說的婉約,聲音如樂鈴般動人,話裡的意思卻如此不客氣,話一出口衆人驚訝,當下南宮凝燕便冷了眼。
就是這樣,上次也是這樣,看着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一開口便讓自己和兄長吃了個悶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