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淡季,機場的人不多,行李辦了托運,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個小時。
舒辭身上還是那件條紋西裝,因為來來回回的動作,悶得有點發熱,看着行李被托運走,心裡舒了口氣。
還好這兩天肚子沒折騰他,也不想吐也不難受,睡眠質量也好了些,勉強恢複到之前的身體素質。
“岑總,這是您的機票。”
舒辭把機票遞給她,頭等艙,“還有26分鐘檢票,可以在貴賓室稍作休息。”
岑閑點頭,接過票朝候車廳走了兩步,沒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轉頭發現對方已經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去哪?”
“啊,我找個位置坐一會兒,畢竟還有一會兒才上飛機。”
舒辭指着不遠處,稀稀疏疏坐着人。
人不多,他就不用早早去等檢票。
岑閑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
“把票改成頭等艙,公司報銷。”
刻闆的眼鏡遮不住他眼中的茫然,沒有料到岑閑會這樣說,畢竟之前出差都是這樣安排的。
但既然單位報銷,就沒有不坐的道理,“那您先去休息室等一會兒,我改完票立刻就來。”
他說着,快步走向前台。
手續辦理得很快,掃碼支付的功夫,回頭才發現岑閑還站在不遠處。
隻穿了件白色的襯衫,下半身是到腳踝的西裝褲,勾勒出她極好的身材。
來來往往的人從她身邊走過也遮掩不住她的氣勢,人群中第一眼看見的必定是她。
“愣着做什麼?”
岑閑睨了他一眼,朝貴賓室走去,身後舒辭三兩步追上去。
低着頭,嘴角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上揚着。
但是他還是高興得太早。
那些不适得反應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全部卷土重來,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舒辭的身上,把他臉上好不容易染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胃裡翻天覆地叫嚣着,他的本能讓他渴望着岑閑的信息素,隻能閉着眼靠在坐在上,努力放松自己。
藥沒有放在身上,害怕被岑閑看見。
他一隻手放在小腹,腦袋朝窗子邊一歪,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自我催眠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岑閑很無聊,她不愛玩手機,不用處理工作的時候手機更像是擺設,外面的天氣一成不變,有人在驚歎高空的美麗,她來來往往看了無數遍,早就沒什麼感覺。
靠在座位上,百無聊賴打開電腦,看看舒辭給她規劃的行程。
餘光瞥見舒辭的側臉,精緻白皙,眼鏡已經被取下來放在台面上,這個角度能看得出睡得很不安穩。
岑閑開始思考如果招新助理有沒有那麼得心應手。
平穩的飛機一顫,打斷了飛機上大家的美夢,雲雀從兩側飛過,穿過雲海,廣播裡空姐的聲音安撫大家的心情:“各位乘客,飛行過程中偶有颠簸,請勿驚慌。”
岑閑看見舒辭睜開茫然的眼,裡面還有未睡醒的迷茫,好看的眉頭蹙起,像是江南水墨畫中隐入雲海的黛青色山峰,慘白的臉色透露出他此刻的狀态很不好。
不等岑閑詢問,他已經一股腦沖進廁所中,在出來時,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
“舒辭。”
岑閑起身走到他身側,飛機上不允許乘客長時間離開座位,她隻能速戰速決。
“岑總。”
距離上飛機已經一個小時,舒辭精力被折磨殆盡,本來坐飛機耳朵就會感覺不适,此刻更是耳鳴陣陣。
感覺渾身上下的器官都在說:“我要脫離你。”
連應付岑閑的精力都沒有,撐着他坐起來的是身體的肌肉反應。
“你躺着,哪裡不舒服,需要叫救援人員嗎?還有兩個小時飛機才能落地。”
舒辭其實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看見她略顯擔憂的目光,以及浮動在鼻翼間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岑閑見他不搭話,害怕他真出事,擡手捏住他的手腕,試圖喚回一點意識,卻感覺到對方一陣激靈。
“我沒事,可能身體有點虛,導緻暈機。”
有熟悉的信息素支撐,雖然很淡,但對于現階段一直處于幹涸狀态的舒辭來說,已經是久旱逢甘露。
他的耳鳴症狀總算是緩解了點,思緒漸漸回歸。
“你哪裡不舒服?”
“有點想吐。”
自己這糟糕的狀态已經顯露了出來,再怎麼隐瞞都隐瞞不了,不如将一些真實的說出來,混淆視聽。
或許岑閑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信息素正悄悄往往釋放,将面前的人包裹起來,隔絕其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