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行程排得很滿,好在昨天的抑制劑效果不錯,舒辭除了感覺被針紮的地方隐隐作痛,沒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舒辭又恢複了平日裡冷靜的模樣,把每一件事,每個行程都安排得無比妥帖,引得岑閑不由自主将視線落在他身上。
“岑總,下午我們要去實地考察項目,還有就是王總那邊聯系說晚上一起吃頓飯,我替您回絕了。”
舒辭一擡眼鏡,這裡的天氣實在太熱,他闆正的西裝已經脫下外套,露出裡面白色襯衫。
襯衫沒有什麼心意,就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一款,穿在舒辭身上卻總讓人覺得是什麼高級定制,衣領的紐扣被紮實系滿最後一口,遮住一大半鎖骨,隻看得見白皙的脖頸,不過因為瘦了,襯衫明顯寬大不少,低頭看手裡相關資曆時,岑閑能看見他若隐若現的鎖骨。
“嗯,以後有關他的事情不用和我說。”
岑閑收回視線,聽見王總這個名字,嫌惡地皺了皺眉。
王總原名王德,地勝集團的掌門人,可惜為人一點搭不上這名字。
岑閑不是個特别正派的商人,隻要是不違法且對她有利的事情,她都不介意摻和一下,可惜這人實在太惡心。
舒辭自然也記得對方所作所為,那天他跟着岑閑來談生意,王德也是這說辭,結果吃的“飯”可不是真的“飯”,裡面的場景他現在想想都範惡心。
“學術交流會之後還有一場宴會,我今天聽到的消息是藍家的小公子也會到場。”
他語速不變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仿佛不帶任何私心。
岑閑掀起眸子,視線不經意間從他身上劃過,他背對着光,即使身處暗處,臉龐依舊白皙,本來黑色的眼鏡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金色代替,遮不住眼底的痣,若隐若現,欲語還羞。
唇色依舊很淡,岑閑有點好奇怎麼才能讓這唇瓣紅起來。
她的眉毛一挑,直直把人看得心虛,這才緩緩收回視線,看向窗外:“不用管他。”
外面天氣不算好,他們等會還要出門,舒辭順着看去,隻能看見布滿水珠的玻璃雜糅出灰蒙蒙的天與淺淡的藍。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在岑閑的房間,舒辭聽見她的話,立刻收回視線,我去聯系司機。
門拉開,兩人一起以後走了出去,在岑閑看不見的地方,他低着頭,長長地舒了口氣。
再怎麼也是岑閑休息的地方,雖然僅僅隻是一晚上,但還是能隐隐約約聞見信息素的味道,尤其是今天下雨,窗戶打不開,即使開了酒店的換風系統,還是能聞見。
還好注射了抑制劑。
按下電梯的功夫,跟着岑閑進了電梯,到大廳又快步走向前台。
“你好,請問我之前打電話請你們幫忙準備的雨傘在哪?”
“這裡。”
前台指了指旁邊放着的兩把傘,拿起來遞給舒辭。
“謝謝。”
“很高興為您服務。”
車已經在門口等着,舒辭打開傘遞給岑閑,又給自己撐了把傘:“路有點滑,小心些。”
剛說完,就被岑閑拽住胳膊。
燥熱的雨落下來,打在岑閑的手背上,敲打出心髒跳動的聲音。
傘撐得不及時,雨打濕了舒辭的肩膀,隐隐約約能看見肉色。
舒辭疑惑回頭,不知道岑閑突然牽住他為了什麼。
“前面台階上,小心些。”
舒辭順着他說的方向看去,台階上是一張被雨打濕的塑料袋,有些皺巴,貼在地上,要與地面融為一體。
不注意的人踩上去,不是滑倒就是絆倒。
“哦,好。”
他的視線逐漸柔和,和岑閑肩并着肩走下去,打開車門,等岑閑進去之後,他回頭看着大雨,又看了眼盯着他的岑閑:“岑總,我可以耽誤一下嗎?”
時間還早,岑閑自然颔首,靠在椅背上,見車門關上,雨珠砸在車窗,看不清舒辭去了哪裡。
于是在司機震驚的目光中,打開了窗。
“小姐,這樣雨會灌進來的。”
司機心疼自己的車。
岑閑沒說話,手機對着司機挂車上的二維碼一掃,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支付寶到賬,1000元。”
司機閉嘴了。
反正都是背風,也飄不了多少雨進來。
岑閑看着走回去地舒辭,細細的小雨敲打在她臉上,她渾然不覺。
細雨中,舒辭走回階梯,彎腰把垃圾袋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在原地站了下。
離得并不遠,舒辭可能沒想到有人在注意他,從岑閑的角度,能透過紛紛的雨,看見他站在那裡。
雨絲折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影,纖細又柔韌,他伸出手,任由天然的水清洗着自己的手指。
洗了兩下,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太幼稚,他又縮回手用幹淨的手指從包裡摸出張濕紙巾,擦幹淨都在垃圾桶裡,才轉身回來。
“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