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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辭躺在床上,強撐着去洗漱完畢,又想起來岑閑晚上怕是沒吃什麼東西,讓酒店前台送了餐食,這才把自己窩在被窩裡,懷裡抱着岑閑給他披的那件外套,蜷縮起來。
不夠,不夠……
外套上早就沒有岑閑的信息素,隻剩下淡淡的梅花香氣。
舒辭的信息素很淡,可能是因為二次分化,一般來說都不會逸散,這也是他敢待在岑閑身邊不被發現的原因。
但此刻,他都能聞見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不對勁,怎麼都不對勁。
舒辭努力蜷縮起自己得身體,靠在牆角,想要岑閑的信息素……
他猛地睜開眼,打開排氣系統,跌跌撞撞爬起來打開行李箱,翻找到抑制劑,因為手抖得厲害,紮了兩次都沒紮進去,最終眼一閉,手一狠,總算是把注射進去,整個人虛脫地癱倒在地上,面色潮紅,瞳孔渙散。
岑閑吃着小助理點的飯菜,每一樣都很合她的口味,目光觸及沒有來得及送出去的藥物,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一眼小助理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萬一真出什麼事了呢。
思索間,她站起身,先去把自己身上這冗雜的長裙換掉,換上偏休閑的服裝,這才出了房間。
“咚咚咚。”
三聲之後,沒人應答。
酒店膈應效果很好,她聽不見裡面的聲音,眉頭一擰,現在距離小助理叫餐過來也就二十來分鐘。
睡着了?
眼尾微微上挑,她猶豫一下,還是又敲了兩下。
門後傳來聲音,跌跌撞撞,似乎在和鎖做抗争,擰了兩次都沒擰開。
岑閑站在外面,手裡還拿着一盒胃藥,心頓時提了起來。
伴随着“咔嗒”一聲響,門從裡面拉開,首先入目的是舒辭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眼紅還泛着紅,眼裡凝着水霧,看情況來可憐兮兮,像隻涉世未深的小鹿,眼尾的痣顯得愈發嬌豔。
緊接着落在他還滲着血的唇瓣上,上面沾染點點血色,好不可憐。
發尾還濕着,團成一縷一縷落在鎖骨上面,寬大的睡衣遮蓋不住瘦弱的軀體,朝着一旁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鎖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不斷拉扯着岑閑的視線。
岑閑張嘴,難得覺得自己的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隻吐出“舒辭……”兩個字,懷裡突然被塞進了一隻軟軟的小兔子。
薄薄的睡衣遮擋不住溫熱體溫,直直傳遞給門外站着的岑閑,懷中的人似乎找到了溫暖的港灣,在她的懷裡蹭了蹭,随後仰頭,一雙水漉漉的眸子就這樣望着她。
他的臉頰很柔軟。
這是岑閑腦海中首先浮現的想法,克制着将視線收回,想着這是人來人往的走道,岑閑壓住眸子中浮動的情緒,懷裡的人摟着她,分不開,索性直接摟着人進了房間。
“舒辭,舒辭?”
門被關上,岑閑看見地上一片狼藉,行李箱被翻開,衣服散落一片,床上也是淩亂一片,白色的床單旁看得見綠色的影子,皺皺巴巴,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換下來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收拾,酒紅色的襯衫上面沾了水,被團吧成一團,落在浴室出來的位置,不遠處還有舒辭今天穿過的西裝外套。
這是,發情期?
接受過生理知識教育的岑閑第一反應是将這些現象和書本中的知識想聯系,可是不對,沒有信息素的味道,一點都沒有,包括懷裡抱着的這個人身上,都沒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看起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
普普通通的beta聽見有人叫他,乖乖巧巧地在他喜歡的人身上蹭了蹭,然後迷離着眼睛,無辜地看着岑閑,仿佛在問叫他做什麼。
岑閑:“……”
助理太可愛了怎麼辦!?
向來冷靜的岑總一時間也冷靜不了,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在加速跳動,沒忍住,伸手捏了捏舒辭的臉頰。
看起來瘦瘦的,捏起來肉肉的,像絲綢一樣絲滑。
分明不是往常那精明能幹的模樣,岑閑卻莫名覺得,這才是助理真正的模樣。
舒辭不理解岑閑要做什麼,隻覺得自己臉頰有點痛,扁扁嘴用眼神控訴面前的人為什麼要捏疼他,身體卻很誠實地挨着她的手背蹭了蹭,像隻溫順的貓兒。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岑閑放低聲音,盡量變得輕緩,害怕吓到面前的人。
可惜懷裡的人早就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知道這是他喜歡的人,他想要她的信息素,但是不能讓她知道,所以要小心地,不能直接親上去。
那抱抱總沒問題吧……
處于夢中的人,總有自己的腦回路,迷糊狀态的舒辭也是,還沾沾自喜自己做得格外隐蔽,一定不會被岑總發現的。
岑閑看看人,又看看自己的手,慢慢把自己的手收回,一時間判斷不了舒辭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是宴會上的酒有問題?但看起來也不像。
一時間心裡冒出幾個念頭,又一一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