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趟洗手間。”岑閑站起身。
“好。”不明白總裁怎麼和自己彙報,但還是應下。
舒辭低頭清點菜色,突然想起來,包間裡不是有廁所嗎,為什麼岑閑繞開屏風出了包間?
這是老闆專用包間,占了三樓一半的地兒,進門是屏風,然後是餐桌,左邊擺着個吧台,可以随意調酒,右邊是一小片空地,擺着鋼琴,再往裡走是兩面花架,栽着些多肉,多肉旁就是廁所。
至于為什麼是多肉,據舒辭了解,是董事長夫人什麼花都養不活,索性改嚯嚯多肉了。
據說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十分恩愛。
思維不由得發散,也難怪岑閑那麼優秀,在好的家庭裡長大,怎麼都會變得更好吧。
門一開一合,服務員多,但舒辭一聽腳步,就知道是岑閑回來了,立刻端正坐姿。
“吃飯吧。”
說話的是岑閑。
桌上擺的菜色不少,舒辭隻跟着岑閑來這吃過一回,确實好吃,吃過一次就再也不會忘記。
“好。”
領導不動筷,我不動筷,領導動筷,那我夾我喜歡的吃。
舒辭心裡想着,前兩天一折騰,今天吃着好吃的美食,難得胃口大開。
還好他瘦,醫生沒在飲食上對他做過多要求,隻說了懷孕不能碰的食物。
他怕自己不小心吃到,故意沒點。
“吃慢點,别吃太飽。”
岑閑見他吃得快,心裡惦記着,緩聲提醒。
“好。”舒辭一頓,動作明顯慢下來,細嚼慢咽。
他吃東西的速度一直偏快,畢竟在孤兒院裡長大,雖然院長對他們很好,小朋友們也沒有壞心思,但為了多吃一點,經常會加快吃飯的速度,就為了在吃完定額的飯菜後,可以去添飯菜。
要是去晚了,就沒了。
可惜剩的飯菜不多,舒辭沒其他人吃得快,長那麼大就隻搶着過一次,餓着餓着也就習慣了,越長越大食量反而小,定額的量剛剛夠,也就不去争,就是這習慣在偶爾在放松警惕的時候會冒出來。
他偷偷看了眼岑閑,岑閑吃東西的動作很優雅,那是刻在骨子裡得東西,細嚼慢咽。
腦子裡緩緩浮現出一個邪奇怪的念頭,岑閑會不會吃烤串也是這個樣子。
想法一閃而過,捏着筷子得手一時間有點無所适從,藏在心裡的自卑冒出綠芽,随着心髒一點一點搖曳,他也知道岑閑的話裡不帶有任何含義,可是心情就像夏日的天空,陰晴已經由不得他自己。
“岑總,東西我放這裡。”
老闆的話喚回舒辭的思緒,他看過去,隻見一個盒子裡裝着四個小四寸的蛋糕,有草莓裝飾着的千層,有畫着可愛小熊的慕斯,海鹽芝士和巴斯克。
香味在視線觸及那一刻襲擊味蕾。
舒辭來不及停留,已經将腦袋轉向岑閑,木楞楞看着她。
“可以。”
“那我先出去了,祝二位用餐愉快。”
舒辭沒發現老闆用語裡悄聲無息的修改,岑閑發現了,卻也不在意。
她緩緩挪動視線,落進舒辭那雙夾雜着驚喜疑惑與喜悅的眸子裡。
“這蛋糕……”
岑閑一時間有點不自然,右手食指抵着唇瓣輕咳一聲:“雖然一天之内攝入太多糖對身體不好,但偶爾一次也是可以的。”
“我也想試試。”
所以岑閑出去,就是做這個去了?
舒辭眨眨眼睛,突然瞥見了岑閑的耳垂,白皙的耳垂染上一點點紅色。
這是害羞?
不,不可能,可能是天氣太熱。
舒辭自動忽略冷氣,為岑閑辯解。
岑閑也很無奈,她也不想出去掩耳盜鈴那麼大費周章讓老闆買附近口碑最好的蛋糕過來,奈何她翻了下手機,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存聖宴的聯系方式,雖然在自己名下,但實際都是父母在管,出門也是助理在對接。
不能把人叫進來,左思右想,隻能出去。
“聽說是附近不錯的一家蛋糕店買的,可以試試。”
岑閑怕舒辭三兩下都吃飽了,又補充一句。
所以……是為了讓他吃小蛋糕,才說的剛才那句話嗎?
本來還陰晴不定的心情瞬間明媚起來,舒辭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看向岑閑:“謝謝岑總!”
勾得岑閑一陣恍惚,又想到那天晚上對方抱着自己不放,那臉頰柔軟的觸感,現在想起來還覺得軟軟的。
“畢竟我也想試試。”
岑閑斂神,不敢吓着舒辭。
舒辭颔首,心裡忍不住欣喜,聞着香甜的氣息,一雙眸子亮得驚人,卻又暗自思忖着:今天的岑總,有一點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