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闖入我的辦公室,蓄意傷害我的助理緻人受傷,現在還沒有意識,你們認為我該怎麼處理。”
睡覺=沒有意識。
想到舒辭身上身上的傷,岑閑的目光愈發冰冷,“我正好想找古家談談,兒子養不好,我不介意交給國家來養。”
至于是國家哪個部門,明眼人都知道。
夫妻倆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掌握話語權的風舒妍先開口,故意說道:“烨烨這孩子,在我面前挺乖巧的啊。”
“裝乖,誰都會。”
往常闆着個臉的小助理氣極了還會裝綠茶陰陽怪氣對方呢。
想到他說話時的語調,岑閑冰冷的眼神又柔軟了些。
“那助理的傷怎麼樣?”
風舒妍覺得岑閑的表情有點不對勁,不了解别人的孩子,她還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嗎,那表情,一下子就融化了,而且心一看就不在這裡,眼睛餘光無數次朝旁邊挪,那個角度——她在腦子裡模拟了岑閑辦公室空間布局,是岑閑的休息室。
頓時,聯想到古烨烨說的話,風舒妍不動聲色問道。
“傷口處理好了,”岑閑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已經冰冷,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緒,卻看得清視頻中兩人的表情變化:“不用問太多,有發展自然會跟你們說。”
“沒問題。”
風舒妍笑着比了個OK,挂斷電話,仰頭用食指戳戳背後站着的人:“聽見沒,上了你未來女婿,還不撐腰?”
岑林順勢抓住她的手,彎腰看着自家老婆:“别裝了,你打電話不就為了确認這一件事的真實性嗎?古家那裡我早就安排好了。”
“我幾年前想着他的臉面,私底下跟他說過這不做數,古烨烨還敢鬧到公司去,也該讓他們有點自知之明了。”
——
舒辭醒來時,昏暗的休息室内透着微光,大腦還有點暈,分不清今夕何夕。
下意識扶住有些疼的額頭,碰到傷口被刺激得一激靈,徹底醒過神來。
這是在岑閑的休息室裡。
還能聞見岑閑淺淡的信息素的味道,不想離開。
想把自己埋進被窩裡,讓自己被這股氣息徹底包裹起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舒辭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像是床上有個吃人的妖怪。
自己這想法是越來越奇怪了,這要是真做了,和癡漢有什麼兩樣!
手背的傷口短時間内看不見好轉,創可貼太小,紗布又太小題大做,所以根本沒包紮,不過沒再流血,床單被套也沒有被弄髒。
把薄被疊好,又把空調關上,舒辭站在原地,環繞四周,和自己睡覺之前一樣的擺設,真的像高中宿舍,無欲無求的感覺。
可惜舒辭有所求,看着這房間,也舍不得離開,站了一會兒,内心的膽怯與羞恥終于戰勝了欲.望,他捂着臉,輕輕拍了拍,深吸一口氣,慢慢朝門口走去。
“岑總,項目總體情況就是這樣……”
熟悉的聲音。
是陳茜。
碰到門把手的手一下子收回,舒辭轉身端坐在床邊。
這可不是他不走,而是外面有人,要是被看見,就徹底說不清了。
想着,雙手放在大腿上,兩隻食指攪啊攪,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地上,一分一秒數着時間。
他應該處理工作上的消息,或者是思考一下接下來要幹什麼。
可是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幹,好累啊,不想動腦子,想當一隻鹹魚想不顧一切告訴岑閑他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無論結果怎麼樣。
手機的震動聲徹底拉回他的思緒,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舒辭瞬間驚出一聲冷汗,都怪這信息素誤事,讓他忍不住放松。
想着不能這樣下去,得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他甩甩腦袋,幹脆摸出手機處理工作,風允諾發過來一大段問題,舒辭挨着一一回複。
休息室外,總裁辦公室内。
風允諾:[醒了醒了,回我消息了,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問,還要讓我繞一個大圈子,萬一他嫌我麻煩不回複我呢?]
陳茜還在一臉嚴肅彙報工作,就看見渾身散發冷氣的岑總低頭看了眼手機,臉色瞬間柔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