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茜:您怎麼親自來吃飯了!
不對,您怎麼來食堂吃飯了!
她來這兒上班那麼多年,就沒在食堂見着幾次岑閑。
再看眼舒辭,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感覺神遊天外好一會兒了。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說介意分分鐘離職。
岑閑順勢坐在舒辭身旁。
或許是太多意料之外,看見岑閑反而沒那麼驚訝,往邊上挪了點,以便岑閑動作。
舒辭在悄悄看岑閑的餐盤,有兩樣和他一樣的菜,還有記憶中她喜歡吃的兩個菜,打得不多,分量比他的多一點。
一陣沉默,甚至能感覺從遙遠處傳來員工的竊竊私語。
舒辭慢慢嚼着菜,花菜的味道有點奇怪,他微微皺眉,旁邊已經遞來了一張紙巾。
“不喜歡吃花菜?”
岑閑漫不經心問道。
“今天的花菜一股菜味。”
舒辭還是吞下去了,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很奇怪的味道,但又沒變質。
陳茜聽着兩人對話,默默在自己碗裡戳了朵花菜,嗯,麻辣味的,很好吃。
再看岑閑和舒辭之前的交流,怎麼覺得有點怪怪的。
小插曲一晃而過,舒辭估摸着明天的午餐還會碰上岑閑,心裡為自己打氣,一定不能慫。
第二天早上最早到的不是他,是陳茜,她等下要出去,昨天忘記把材料帶回家,隻能今天早點過來拿。
舒辭到的時候,她正站在舒辭辦公桌旁,這個角度剛好擋完他的視線,看不清自己桌上有什麼,因為害怕被陳茜發現岑閑送了東西,他腳上步伐加快了幾分:“怎麼了?”
陳茜見他來了,朝他招手:你什麼時候買的花瓶還插了花。”
“我記得昨天下班的時候都沒有啊。”
舒辭表面上聽着她的話,實際在桌面上來回看,确定沒有卡片之類的東西,才松了口氣,懸着得心落回去,他面不改色撒謊:“網上買的,才到,花是買花瓶送的。”
順嘴一秃噜。
說反了。
“買花瓶送花?”
“嗯,正好碰見優惠,剛買完就下架了,本來還以為騙子,結果真送到了。”
“那你運氣還不錯哈,這是什麼花,鈴蘭嗎?挺好看的。”
她話音剛落,看了眼手表:“哎呀,不能和你說了,我先出去了。”
“好。”
陳茜一走,舒辭才靜下心來看這一簇花。
白色的鈴蘭開得嬌豔,垂下來被波浪般的花瓶反襯住,裡面的水在燈光和花瓶的雙重作用下散着粼粼波光,看起來格外具有生命力。
很好看。
舒辭不太了解花,認得的都是些大衆的花,比如紅玫瑰、薰衣草、月季之類的,再然後就是梅花,鈴蘭也算,但從沒見過真實的樣子。
小小的,開得熱烈,像一個個小鈴铛,風一吹就會響起來的樣子。
不自覺看入迷,連風允諾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舒辭,養花啦。”
沒公事時,風允諾也就直接喊名字了,之前她和舒辭不熟,但現在可不一樣了,未來姐夫呢。
“嗯,買花瓶送的。”
舒辭被她吓了一跳,沒表現出來,應了一聲,放在桌面上的手往回收了收,看向風允諾:“物有所值。”
風允諾若有所思點點頭,想着岑閑從她那裡拿走鑰匙配了把備用鑰匙。
買花瓶送那麼大一把好看的花,再良心的商家也說不過去,而且一點折痕都沒有。
怎麼運輸到這裡的,可能是坐貨車,也有可能是坐豪車來的。
“确實物有所值。”
鮮花配美人嘛。
她點點頭,附和道。
見舒辭時不時看眼花,她也不打擾,回到自己工位上“幹活兒”。
風允諾:[你送的花?]
敲敲打打發給岑閑,作為吃瓜群衆,看岑閑追人也是一種樂趣嘛。
岑閑沒回,知道她忙,今天早早就來公司送了花,又去開會,搞這搞那,暫時沒工夫回消息。
舒辭顯然也意識這個問題,岑閑明明今天有會,不會來公司,那這個花是怎麼來的?
昨天晚上送來的?
可是昨天下午岑閑也不在啊,去視察項目去了。
想不通,又不好意思問岑閑,隻能怔怔看着這花發呆。
小擺件,花朵,鑰匙扣。
都是些小東西,這讓他怎麼送回去嘛,況且都被人看見了。
舒辭鼓鼓臉頰,垂下眼睑。
他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