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外賣?”
依舊老實搖頭。
“那就走吧,耀晨可不能落下虐待員工的稱号。”
她說着,順手摸了摸因為舒辭動作,花枝微微顫動的花朵,不像是在安撫花瓣,像是在安撫情緒緊張的舒辭。
舒辭想說自己不想吃飯,可是那樣岑閑又會借由他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理由說出其他話。
她絕對會這樣的。
舒辭肯定。
最後還是坐上了岑閑的車。
“附近開了家養生餐館,可以試一試。”
岑閑目視前方,柔聲說道:“如果你有什麼想吃的,也可以告訴我。”
“其實不用将就我的。”
“那不行,追求者得有追求者的自覺。”
岑閑的雙手把在方向盤上,快速回望了眼舒辭,又收回視線。
外面很熱,陽光落在人的身上曬得發疼,她伸手把舒辭前面的格擋拉下來,以免人被曬到。
舒辭随着她的動作下意識屏住呼吸,一直到她把手收回,悄悄放松下來,僵硬着轉動脖子看向車窗外。
幾乎沒有行人。
太熱了。
這兩天太陽像是受了刺激,溫度極限升高,離開了空調簡直不能活。
他們從辦公室坐電梯下來直接到車上,反倒沒感覺到有多熱。
心裡突然升起了逆反心理:“那我要是想吃路邊攤的燒烤呢?”
高高在上得總裁可不會愛吃這種東西。
況且岑閑這種隐藏潔癖,看起來不幹淨的東西是絕對不會碰的。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果然。
舒辭心想。
“畢竟白天這種攤子挺少。”
沒想到後面接的是這句,舒辭看向岑閑,正巧一個紅綠燈,岑閑穩穩刹住車,也看向舒辭,眼中含笑:“很驚訝?”
“你沒必要這樣做。”
悶悶的聲音傳來,小助理不敢看岑閑的眼睛。
岑閑也有些無奈:“舒辭,我承認去吃路邊攤燒烤放在我平常的生活中我不會去觸碰,但你喜歡,我願意去嘗試,這不隻是追求你的舉動,而是承諾。”
舉動可能是暫時的,可承諾可以是很久很久。
“為什麼呢?”
這幾天岑閑發的消息他都沒有回應,禮物擺在桌面他也沒有主動去提及,他以為岑閑已經看出了他的拒絕,那麼久了,為什麼還要繼續。
他已經快狠不下心來了。
本就疲憊的大腦在看見岑閑時就已經潰不成軍,岑閑的一舉一動都刺激着他的神經。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岑閑一路開車到餐廳的地下車庫。
舒辭沒有真的要求去燒烤攤,也沒說去哪吃,岑閑隻能按照原計劃進行。
餐廳在五樓,侍者就在門口,有人來立刻接待。
舒辭沉默地和岑閑并肩走着,不敢多看她一眼。
餐廳是中式風格,定了包間,一路上看過去,低調奢華。
岑閑先一步為舒辭拉開座椅,見他坐下之後才坐在他對面的位置,菜還要稍等一會兒。
面前的人還在躲避她的視線,低着頭看桌上的花紋,好像花紋有多好看。
“舒辭,”她直接喊了舒辭的名字:“你剛才在車上問我為什麼。”
垂在大腿上的手指瞬間曲起,用力按壓着大腿來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舒辭鼓足勇氣擡頭看像岑閑。
那雙淺棕色的眸子,像極了晚夜的星空,讓人墜入無數星河之中。
“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但是我希望你不像上次一樣。”
什麼像上次一樣。
舒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岑閑說的是上次落荒而逃。
臉頰染上的紅色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一雙柔和的眸子竟隐隐看出了怒氣。
岑閑勾唇,“你不說就當你答應了。”
桌子很短,兩人再往前坐一點,甚至能碰上對方的腿,岑閑也隻需要一伸手,就能碰見對方的臉頰。
在舒辭慌亂的目光中,她站起身,一隻手撐着桌子,另一隻手緩緩向前,最後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舒辭下意識閉上眼,隻感覺眼皮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岑閑如風的聲音吹進他的耳廓,激起一陣驚濤駭浪。
“因為,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喜歡我,我又怎麼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