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閑回望。
不然呢?
“不是三天住院嗎?那醫生護士查到我人不在,不是會跟他們添很多麻煩?”
“已經處理好了。”
本來就是想讓舒辭多住兩天才弄的三天住院,岑閑想着舒辭可能不喜歡醫院,做了雙重準備,她走之前已經做了交代。
被打發來善後的風允諾:“……”
一個噴嚏打出來,默默摸了摸自己鼻尖,心裡詛咒岑閑,下次再在下班時間接她電話,她就是豬。
舒辭這才放下心來。
就這一段距離了,等回家就立刻收拾東西,但是……
他看着車窗外的标志性建築,有些疑惑。
以商場為中心,他應該往西邊走,可現在車輛明顯是繞過環島直接直行。
但前面岔路口也能到他家。
以為司機對道路不熟練,舒辭沒說話,眼睜睜看着車輛再次避開那條岔路口,越走越遠。
他本來挺直的腰背繃得更直:“岑總,我家在那個方向。”
他用手指了指左邊。
岑閑颔首:“我知道。”
可是現在方向不對。
旁邊的人閉目養神,舒辭話也說不出來,咬着唇,心裡抱着一絲僥幸,看看車窗外,又悄悄看了眼岑閑。
側臉更能突出她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臉龐銳利且傷害性極強,可跟他說話時,總是柔和的。
悄悄盯着盯着,時間一個不注意過去,等再回過神來時,車輛已經駛入小區内,穩穩停在一個小型别墅的車庫裡。
“岑總,舒先生,到了。”
司機的聲音冷靜而低沉,先繞過去幫岑閑開了門,便老實站在一旁,看着自家領導快步繞過去,趕在舒辭下車前,扶住車門,等他下車。
舒辭沒動,僵硬的身體裡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想:“岑總,這是哪?”
“我家。”
岑閑言簡意赅,夏日晚風在炎熱的空氣裡顯得涼爽,從兩人中間的縫隙匆匆而過,舒辭回望岑閑,滿臉不可置信:“不是回家嗎?”
“我家不是家嗎?”
岑閑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像是把人默不作聲帶回家的不是她一樣。
“我……”我是要回我的家,舒辭一梗,越是着急越說不出話來,岑閑便直接強占先機。
“林醫生和我說了,你現在這個情況有一半原因是因為我的标記。”
岑閑面不改色,看着面前的人臉色一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果然是自己的标記導緻舒辭對其他匹配度低的信息素過敏。
舒辭完全不知道岑閑想偏到哪裡去了,暗罵一聲不靠譜,自己這情況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透露一大半。
“我要對你負責,當然,我可以說清楚一點,以免你誤會,”晚風再一次襲來,舒辭仰頭看着滿臉正經的岑閑,聽見她說:“負責,隻是因為這個人是你。”
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行。
說她不負責、說她渣都行,但如果那夜的換成另一個人,她絕不會有這些舉動。
“現在可以下車了嗎?”
岑閑伸手,落在舒辭面前。
舒辭咬着唇瓣,姣好的面容皺皺巴巴,看看岑閑,又看看她的掌心,猶豫再三,反反複複把自己心裡的計劃推倒又重新撿起來,最後還是把手放了上去。
岑閑都這麼說了,他總得試一試。
已經退縮那麼久了,現在事情也并沒有朝他想象中發展。
萬一呢……
感受到掌心的柔軟,岑閑的目光也軟了下來,由衷慶幸自己走的這一步險棋。
還是直接把人拐進自己家裡最保險。
牽着舒辭從車裡出來,“這裡是車庫,出去是側院,往那邊走有藤椅和石凳,都可以休息。”
她介紹着小院的構造,其實一目了然。
想着是獨居别墅,所以并不是很大,院子百來平,種了些花花草草,不過這個天,隻有綠油油的樹葉,除了這邊的門,另一邊還有道小門,小門到房間的距離,有一條蜿蜒的石子路,藤椅在院子的右前方,上面編着些藤條,倒是挺有意境,就是看起來沒什麼人坐過。
“房間有三層,卧室在二樓,一般用餐在一樓客廳,飯應該準備好了,你一天沒吃飯了,餓了沒?”
經岑閑這麼提醒,舒辭才遲鈍地摸了摸自己肚子。
應該是餓了的。
但可能餓過頭了,現在已經餓飽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的藥,還沒吃!
“對了,林醫生說讓你先停一天她開的藥,今天給你輸液的液體裡有類似藥物。”
岑閑的聲音若有若無響起。
舒辭低頭,看見自己手背上有個針眼,因為輸完液,血管還有點青。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輸了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