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夏進交勤局之後的幾個月,第一次見到這個所謂的局長。
辦公室門一開,酒氣撲面而來,夾雜着一大堆蘋果紮堆腐爛的甜臭氣,中間還有一絲又新鮮又陳腐的血腥味兒。華夏差點一頭栽倒,手指甲嵌進指腹,硬着頭皮走了進去,端端正正地敬禮。
“局長好!”
這一聲問好清脆又亮堂,雙眼呆滞的alpha被震了一下,眼神短暫清明,片刻後又恢複了渾濁。他看了華夏一眼,伸手讓她坐下。
“我……該早點見見你的。最近,有點,有點忙。”
他甫一張口,那酸敗的味道更重了,身體明顯已被酒色蛀空。
華夏想到剛來時提到局長,阿裡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看起來的确秘密,但卻不是任務啊。
“嗯,聽說那個。”局長想了想:“德拉貢家的小朋友,冒犯了你。他們家……很抱歉,啊,很抱歉。反正,也不是大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損害了帝國,未來的希望。”
“帝國未來的希望?就那個小畜生?”
華夏笑了一下:“一個張揚着精神力都讓人提不起睜眼瞧一下的貨色,也配叫帝國的未來的希望?”
局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
“我一個beta打一群的廢物,上了戰場隻配被蟲族吃光的貨色,抛開姓氏沾上我我都嫌髒的垃圾。”華夏站起來:“局長,我來之前,亞瑟軍團長特意囑咐我,您是他的嫡系,出了事情您會護着我的——您就這麼護着我嗎?”
聽到亞瑟的名字,局長一個激靈,終于從酒醉狀态中清醒了過來:“啊,啊這。”
臭死了,真的臭死了。
華夏冷下臉:“如果您覺得這事兒這麼解決沒問題,我倒是要找亞瑟軍團長問個清楚明白了。如果亞瑟軍團長也覺得我該這麼忍了,我就去問第七軍團。我媽媽爸爸不在了,但認可他們的人可沒死光!”
說完,華夏掉頭就走,重重将門一摔!
“嗙”地一聲,整個走廊都聽到了回響。
局長慌張想追,大腹便便的身體拖累了他,兩三步後差點撞上門。華夏眼圈發紅地走出局長辦公室,回到座位上便是号啕大哭,急得阿裡頻頻探頭,但不敢勸。
到了下午,帝都星很多人就已經知道了德拉貢又以權壓人、不幹人事的消息。
晚上,特色菜館的八卦紮了堆。
“哇,德拉貢還沒拿到諒解書呢?”
“上次不是說了搜羅了好多禮物要上門嗎?沒送嗎?”
“不止吧,我同學還看到惹事的小子在商場掃貨呢。”
“換成沃爾夫早就被亞瑟軍團長打個半死了吧?”
“亞瑟軍團長能允許沃爾夫出這種事?人家倆年輕的時候是生死相依的戰友。”
“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爸爸媽媽一死,人家唯一的小孩兒就被欺負成這樣!”
“第七軍團怎麼也不管管?”
……
鐘蘅的電話在帝都星當天晚上就打進了樞密院。
代表第七軍團最高委員會全體委員,鐘蘅平靜地表示,對帝都星發生的某家族針對華岚元帥和列夫将軍名譽的貶損事件是第七軍團無法容忍的。
“善待遺孤是帝都星及第七軍團都認可的政策,也是将帝國廣闊星域凝結在一起的重要政治傳統。逞口舌之快事小,因此造成人心中的分裂事大,望樞密院慎終追遠,周全大局。”
鐘蘅讀完了最高委員會的函,笑了一下:“聽明白了嗎?”
一小時後,德拉貢家緊急叫了救護車。
約翰·德拉貢因摔下樓梯被送至皇家醫院急救,據傳,這位德拉貢跌斷了四根肋骨,一條腿被打得骨折,另一隻腳的腳踝被打得粉碎,不得不采用保守審慎的長期治療方案。
聽說,小約翰三年内應該都不能上學了。
“都說了,孩子早打總比晚打好。這回遇到硬茬子了吧。”
戴文根本不意外這些操作和結果:“那崽子,你想搞過她,不可能的。”
謝赫比了個拇指。
不可一世的德拉貢家一夜之間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幾乎全體都學會了夾起尾巴做人。
同時,辦公室裡,有一個華夏一直以來沒見過的同事忽然來上班了。
他有着靓麗的長發,走進辦公室時帶起一股香風。
“澤布倫·溫莎。”他搖曳生姿地坐在辦公桌前,款款地介紹自己:“我是個omega。”
澤布倫的丈夫是第二軍團有名的悍将,以愛配偶如命聞名。
澤布倫出嫁之前的娘家姓氏,就是德拉貢。
“澤布倫是約翰的哥哥,他們倆感情一直不錯。”謝赫提點過華夏:“如果我是德拉貢,我又不想忍下這口氣,這個嫁出去的omega是最好的人選。”
“去給我倒杯水。”澤布倫依在座位上:“我要喝茶。”
阿裡隔着玻璃,擔心出事,貼在辦公室玻璃上,五官都是變形的。
華夏對他安撫地笑笑,回頭。
“下次有機會吧,我現在要出門。”
Beta笑嘻嘻地說。
“我申請外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