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并不是這樣的。
芙蕾雅依舊記得自己盛大的婚禮。
那時,她身穿層層疊疊的婚紗,千百顆璀璨奪目的寶石襯得她光彩照人。婚禮上,亞瑟軍團長作為家族代表,牽着她,将她的手放進了利亞姆手心裡。
台下的人發出驚歎,贊美新娘的美貌、新郎的英武、高貴家族的聯姻将帶來更為緊密的關系和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
婚禮過後,芙蕾雅的生活依舊富貴。
生活在莊園中,日常瑣事有管家和仆人照料,她需要做的并不多,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利亞姆的妻子。
在家裡,在利亞姆回來的時候讓他開心和滿足的妻子;在外面,應酬交際的時候成為他令人豔羨的、美麗優雅的妻子。
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他……第一次動手是,有一次舞會。我和一個……邊緣星的軍官聊了天。”芙蕾雅下意識撫摸自己的臉:“他當時沒說什麼,可回去之後……他打了我。”
利亞姆少将的一記耳光沒有收力,将芙蕾雅直接扇倒在地上。芙蕾雅短暫失去意識,半晌沒有爬起來,等到試着動彈時,丈夫的腳已經踩在了她肚子上。
“賤人,你在舞會那個場合就笑得那麼浪··蕩,我還在呢!”alpha的軍靴很硬,硬得像石頭:“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已經脫了衣服和他上··床了?嗯?!”
下腹一陣劇痛,芙蕾雅隻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東西被壓破,接着就是一股熱流汩汩流出了身體。
她陷入昏迷。
第一個孩子就是這麼流産的。
利亞姆将她送到醫院,一直守在床邊,看到她醒來後一言不發地流淚。他向她道了歉認了錯,甚至跪在了她床邊,起誓道他隻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在心中,他對她的愛無法自拔。
芙蕾雅當時很掙紮。
利亞姆的暴力讓她下意識想躲避,可她住的地方是他的領地,整個星球都是他的财産。可利亞姆一貫外向開朗,對任何人都好,平時在家裡也縱容她的脾氣,隻這麼一次的逾矩。
“夫人。”陪着她嫁過來的侍女也勸導:“少将為了您而失控,正是他深愛您的證明啊。隻有當他真心實意地在意您,他才會嫉妒——這世上哪有對自己的omega沒有占有欲的alpha呢?”
是這樣的,alpha對自己心愛的omega就是有這無與倫比的占有欲,他們會為了自己的omega發狂。
老師在講課的時候也這麼說過,說到自己丈夫時還一臉甜蜜。
後來,在利亞姆的再三保證下,芙蕾雅原諒了他。
也并沒有告訴父母發生過什麼。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
阿爾德都不需要聽下去了,眼皮狂跳:“先對你動手,然後認錯。他會求你,他甚至會下跪,甚至可能打自己兩下,然後你就心軟了。”
“阿爾德。”
亞瑟制止了兒子,看着垂下頭的芙蕾雅:“你的身體情況……你流産過幾次?”
“大概……四五次吧。”芙蕾雅有些恍惚:“我……我記不清了,亞瑟叔叔。”
亞瑟閉了閉眼睛,深呼吸幾次:“好好休息,芙蕾雅。如果你信任我的話,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
芙蕾雅沒有說話,亞瑟軍團長站起來,将兒子帶走,回頭吩咐副官:“從随行醫療隊裡抽幾個beta過來照顧芙蕾雅。”
副官:“是。”
阿爾德有很多疑惑,直到出了門後,他才試着提問:“父親,我……”
“先别說話。”亞瑟軍團長轉向某個方向:“跟我去看看小華夏的結算現場。”
華夏那邊被準确地找到了,她那時正坐在一個beta的背上,一腳踩着人家的手腕,一手拽着人家的頭發,看着是個十足的流氓。不僅如此,她還拍着人家的臉。
“算你走運,親。”華夏像個惡霸一樣:“去年這個時候我還不這麼文明,發現你給不該通風報信的人通風報信,我會一刀把你的手砍掉。”
Beta臉吓得慘白,阿爾德認出,這個人就是剛剛房間裡不想離開的人。
她應該是芙蕾雅陪嫁工作人員中的……侍女長。
“她剛剛在給第三軍團的人打電話,說了芙蕾雅姐姐已經經過體表檢查的事,截止到那時候我打斷了,然後将人扣下。”華夏擡腳:“通訊記錄還留着,30秒,我有錄音。”
少校利索地站起來,走過來時順便踢了這人一腳:“人交給你處理了,亞瑟叔叔。”
話音剛落,就有人将侍女長制住,押在一旁。
“怎麼想到的?”亞瑟軍團長問。
“最大的靠山都來了,芙蕾雅姐姐沒理由還這麼畏畏縮縮的。所以雖然不應該,但結果就是,還有内奸。”華夏回:“而且被打成那樣,家裡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假設家裡人真不知道,那麼要麼是利亞姆切斷了所有向外聯系的通道,要麼就是芙蕾雅姐姐身邊有人在幫着遮掩這樁醜聞。”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群人。
尤其是剛剛,竟然有人還想着旁聽沃爾夫家族的對話。
“如果她們真的愛護芙蕾雅姐姐,那芙蕾雅姐姐也不可能傷成那樣。唯一的可能,就是最少一個,最多所有,全部都已經被第三軍團那邊收買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