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都星都亂成了一鍋粥!
開放母星的要求被提出後,幾大軍團的反應各個不同:第二軍團嚴辭反對,第三軍團欲言又止又表示不發表意見。剩下的第四軍團辦事處發言人看着醉醺醺的,表示沒什麼不好;第五軍團的人一蹦三尺高,表示開放母星的要求他們早已提出,一旦開放,應成為首發成員之一;第六軍團一直在繞彎子,說着什麼“這種事情事先完全不知道呢”,同事又覺得“開放母星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唧唧歪歪個沒完。
至于第一軍團,完全沉默。
華夏這兩天在星網上看熱鬧,隻覺得這個消息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混戰——大家對于母星的熱情明顯比其他的更高漲,連帶着其他呼籲都顯得沒有了水花。
母星的歸屬一直是王室,這一點應該是大家都默認了的,但第七軍團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後,星網上一個又一個讨論熱帖出現了。
在【第七軍團發言人是很狂沒錯,但她說的話也沒錯啊?】的帖子中,樓主這樣說:【原本母星就是所有人類的母星,王室實質上沒有做任何有利于全人類的事,但卻靠把持着母星挾天子以令諸侯,要求将所有的資源集中在帝都星——這真的對嗎?】
1L:【樓主想法很危險,這是叛國罪。】
2L:【樓主想法很危險,不過倒也沒錯。仔細想想,所有軍團的确有了好東西先送往帝都星的。我們也沒得到什麼帝都星的回饋。】
……
11L:【什麼垃圾帖子,舉報了。】
同等類型的帖子如同雨後春筍般長了出來,在帝都星勢力範圍内,許多帖子都在跟帖寥寥無幾的時候便被删除了,但在幾大軍團自己的地界上,相關的帖子卻像是在草原上密密麻麻瘋長出來的野草,激起了一輪又一輪的讨論。
這是剛從外面回來的尤安和伍德彙報的情況。
亞瑟軍團長點點頭,不予置評,又問了幾句他們兩個此次任務的情況。他的副官和阿爾德也在旁邊,旁聽了全程。
“叔叔,”尤安一個沒忍住,問:“第七軍團這個樣子,是不是也太……不把帝都星放在眼裡了?”
亞瑟軍團長擡眼看了看尤安:“第七軍團什麼時候把帝都星放在眼裡過?”
這次的發言充分表明了,第七軍團在接受這個稱号時,就沒有低位心态。所有帝都星看來的命令,不過都是第七軍團的一種……捏着鼻子的不得已而為之。
這麼多年過去了,第七軍團内部已經穩住了,準備向另一個方向轉變了,帝都星卻還沒有看清自己,還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試圖頤指氣使地将所有人當成血包。
“那父親,我們還是……不對外表達觀點嗎?”
阿爾德問:“軍團内部也有許多争論了。”
“不急。”亞瑟軍團長老神在在地說:“還不是時候。”
阿爾德有些擔憂。
最近他也會接觸一些軍團級别的事務,面對的複雜情況是他之前沒有預料的——軍團長發布的每一條政令涉及到的人數少則影響數以萬計的人,多則影響多個星球。為了把事情都搞清楚,阿爾德忙得幾乎沒有時間去找華夏。
同時,他大概也理解了亞瑟軍團長得甚少歸家。
抛開那些,阿爾德現在最擔心的是第七軍團這些公開言論帶來的影響。
尤其是對華夏的。
“跟我有什麼關系?”華夏在狂炫葡萄,滿滿一冰碗裝的都是芙蕾雅給她剝的:“就算跟我有關系,樞密院又或者王室敢對我動什麼手?”
她眼睛忽閃忽閃:“我要真死在帝都星,那第七軍團跟帝都星翻臉可就一點顧慮都沒啦。”
阿爾德差點被氣個倒仰。
芙蕾雅讓阿爾德坐下,也給他拿了一串麝香葡萄,一個個剪下來:“有什麼慢慢說,别什麼生啊死的,聽起來多吓人。”
阿爾德閉了閉眼:“你本身在帝都星就尴尬,第七軍團這個做法,會讓你很難做——所有人都會防備你。”
“防備就防備了,反正從一開始我也不是自己人。”華夏舔舔手指頭:“難道第七軍團對帝都星示好的時候,我得到什麼好了嗎?我甚至還會挨揍——要不是你保護我的話,師兄,我甚至可能被人推下樓摔死吧?”
阿爾德眼神一冷。
華夏沒說錯,華岚和列夫剛犧牲時,時任軍團長對帝都星的态度可以說得上卑躬屈膝,甚至還把華岚的機甲低價出售給了帝都星以證明“情誼長存”。那時候華夏在帝都星可以說得上孤苦伶仃,上學時被人明裡暗裡羞辱捉弄,連summer都會被保姆偷偷踢打。
“弗雷德,那時候他也保護過我。”華夏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芙蕾雅說:“他那時候就好大一個,上中學呢,特意來我們小學嚷嚷,說我是他最好的夥伴,欺負我就是欺負他。怕我難過,又知道我喜歡吃東西,總想着弄點好吃的給我。我一直覺得他的廚藝天賦是那時候被我點亮的,對吧師兄?”
芙蕾雅剪葡萄的手一停,看向華夏。
她想,華夏那時候一定是有着很好很好的一段回憶,才能長成現在的樣子。
阿爾德揉了揉華夏的頭發。
“都過去了。”
芙蕾雅很識趣地離開,将房間留給了這對師兄妹。阿爾德也拿着剪刀給華夏剪葡萄,結果華夏直接搶走用手揪下來,一口氣塞了一大把嚼嚼嚼。
“……”阿爾德捏着眉頭:“你剛剛不是很優雅嗎?”
“那是芙蕾雅姐姐在,拿着銀質小剪刀,我不好意思。”華夏說:“吃得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