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筠扣子還沒解完,手還在扣子上,腰間被褚湛這麼一拉,重心不穩,整個人朝前倒去,轉眼間他就被褚湛壓在身下。
頓時,鼻間是彼此的呼吸,嘴唇近在咫尺。
“沈修筠。”
“嗯?”
“我在乎你,所以……”
血符突然打入心口,沈修筠毫無防備,他不可思議地擡頭看褚湛,褚湛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帶着計謀得逞的笑,“這個同生符,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拿出來。”
“正好讓它提醒你惜命,就算不愛惜自己的命,也好歹想想我。”
胸口滾燙,不知是不是他的血落在他的心頭,融入他的骨血,血液帶着欲望遊走在身體的每個角落,叫嚣着要他。
以前不管怎麼算計,他的性命始終是底線。誰曾想,千方百計守護的東西他那麼輕易的給了出來。
“你把命給我了,我都不知道要給你什麼。”這份情誼太重,重到他不知如何回贈。
“把你給我就好。”
“好。”
沈修筠猛地扣住褚湛的後腦勺,用力把他壓向自己。
“咕咕咕。”
是肚子在叫。
褚湛的肚子。
垂涎已久的人就在身下,嘴唇之間不過一拳距離,暧昧的氣氛卻戛然而止。
煞風景啊煞風景,褚湛無奈地扶額,不得不承認,“餓了,真的餓了。”
醞釀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沈修筠沒忍住,側臉笑出聲,然後戲谑看向褚湛,他溫熱的呼吸滑入他的頸肩,有點癢。
“走吧,我們去吃飯。”
歎息,某人恨鐵不成鋼,“養了這麼些年的肥肉,關鍵時刻也不知道争口氣。”
說話間他站起來,意猶未盡地咂咂嘴,“我去換個衣服。”
沈修筠應了聲“好”,想到褚湛苦大仇深的模樣樂不可支,直接就這麼躺着把解開的扣子重新扣回去。
手機響了,是任荇發的消息。大緻掃了眼内容,是關于收回江甯管理權的方案。末尾他補充了一句,他要去找姜也。
其實沈修筠不在乎過程,隻要結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不過小狐狸能一下發現江甯問題的關鍵所在,比以前進步不少。
好。
電話另一端,任荇收到回複,一直咚咚敲鼓的心終于可以回到它原來的位置。
一呼一吸,他大口調整呼吸,确保心跳平穩後,開門下車,腳還沒跨出去,突然想起什麼,他放下遮陽闆,打開鏡子,仔細拾掇一番,再三确認沒有不妥後才下車。
夜裡樹枝上僅剩的幾片葉子被風吹動輕輕顫動,如同他緊張發顫的心。
有片刻的猶豫,但他很快腳步堅定不移的朝别墅走去,按下門鈴。
這次門很快就開了,裡面站着的是白洛。
許是天氣冷了,她在她鐘愛的旗袍外加了一條披肩。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又白又亮,襯得她精緻的妝容愈發嬌豔,尤其是紅唇,一笑不知道會傾了誰的城颠了誰的國。
瞧見門外的任荇,她搖着她那把銀色的扇子,玉流蘇清脆悅耳,“我道是誰,原來是小狐狸啊。”
扇面遮住下半張臉,身子微微前傾,她笑吟吟地問,“你也是來找姜也的嗎?”
“嗯?”女妖精俏皮地眨眨眼睛。
屬于她的幽香化作人形,慢慢攀附上男人的肩膀。
任荇覺得白洛比他們狐族那些自诩一身媚骨的女子還要厲害,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緻命的勾引。
幸好他天生九尾,媚骨天成,可以抵擋一切媚術。也幸好這個老妖精純粹是閑着無聊逗他玩。
“你認識姜也?”
任荇抓住重點,緊接着他就看到白洛一臉無趣,呼呼地扇着扇子,“以前認識,本來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還活着。”
陰陽怪氣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姜也對她做了什麼。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一個老不死的老怪物。怎麼,你看上他了?”
“沒有沒有。”
任荇矢口否認,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手也跟着搖擺拒絕。
可惜有了幾百歲的小狐狸在白洛眼裡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奶娃娃,他那點行道在她看來穿沒穿衣服都一樣。
“你沒看上他?那就是他看上你了。要不然,他的護心麟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啊?”
“你不知道?”
白洛詫異,扇子抵在任荇胸口,他的心口慢慢出現一塊黑色的鱗片,鱗片邊沿有銀光浮動。
許是法術催動,任荇覺得心口微燙,連帶着渾身的血液沸騰。像極了昨夜人魔突襲時心口的異樣。
“護心鱗是龍族身上最堅硬的鱗片,護其命脈保其性命,刀槍不入無堅不摧。小狐狸,你這塊護心鱗舉世無雙。天上地下,從古至今,甚至未來,沒有哪條龍比得過姜也。”
“北淵玄龍,遠古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