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把黃符塞到衛書蘊手裡,逆着人流出了教學樓,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墜樓學生身上,他悄悄摸摸的去了地下停車場。
原本是想着等蒜頭的消息吃個現成的,這不蒜頭一直沒回來,也沒個音訊,他又正好在學校,送到嘴邊的肉,它沒有不吃的道理啊!
“吃肉”的同時順手牽個羊,帶走趙梓歆的魂魄完成賞金任務,一舉兩得,劃算!
雖說趙梓歆今日之果皆是她昨日種下的因,活該她死後遭受如此報應,但對褚湛來說,該賺的錢還是要賺,一分都不能少。
别和他扯什麼仁義道德,那玩意兒又不能當飯吃。何況錢都收了,收人錢财替人消災,這是他的分内之事。羅旺家是雇主主動解除合約,他和錢又沒有矛盾,何必為了那麼丁點的不平把雇主炒了被協會記過警告,影響他後續賺錢劃不來。而且,賞金任務多了去,撒錢的活菩薩可遇不可求。
再者,沈修筠在勞務合同上擺了他一道,害他平白無故少賺了錢,缺口自然是要找個冤大頭補上。所以他理應為周施主的賞金任務盡職盡責。
順着車輛的入口進入停車場,褚湛打開了手機電筒。裡面伸手不見五指,不知是電路損壞,還是停車場關閉索性關了地下電源,竟然連監控的燈都看不到。
沿着牆壁走了一會,他找到了樓層示意圖,上面标注了樓梯口的位置。離他不遠,沒走幾步路就到了。
下到負二層很容易,關鍵是怎麼找到歐陽萌悅說的拐角去第三層。
“嗡嗡嗡。”
手機的震動在寂靜的空間格外明顯,是沈修筠。
“你在哪?”
“還在學校。”褚湛放開門把手,順勢靠在門邊,懶洋洋的問,“怎麼,想我了?”
“我一會要去申城出差,估計下周回來。學校地下的事情等我回來再查。”
等你回來估計黃花菜都涼透了。
“好,聽你的。”話說是這麼說,至于怎麼做,那就是他的事,反正天高皇帝遠,沈修筠想管也管不着。
答應得爽快,不像褚湛。熟知他是個陽奉陰違的性子,再想到這邊的動靜,沈修筠立馬反應過來,“你現在是不是在地下停車場?”
“啧,被你發現了。”
“注意安全。不要魯莽,打不過就跑。”
“行啊,跑之前報你的名字。”
那頭笑着答應,“好,我罩着你。”
那他幾乎可以說是在圈子裡橫着走了。褚湛樂不可支,又聊了幾句聽到沈修筠那邊有人催他出發才依依不舍的挂了電話。
手機一直開着電筒有些發燙,拿在手裡正好暖手。他換上左手,右手剛握住門把手就覺一股殺意朝後腦勺襲來。毫不猶豫的右撤,抽出腰間的匕首用力一轉,變換刀刃的方向對着勁風的方向迎上去。
兵刃相見,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他的匕首被攔腰砍斷。殺意戛然而止,冷鐵“哐啷”落在地上。他的脖子前抵着銀色扇面,隻要來人願意,扇面随時可以飲血開花。
“你這武器也太次了,以前拿着九寸骨好歹可以和我過兩招。”
“姑奶奶,我才在鬼市上買的。”褚湛撿起殘刃放進乾坤袋,沒好氣的白了眼白洛,“十五萬塊錢,我第一次用就被你給嚯嚯了。”
“十五萬而已,又不是五百萬。回頭賠你就是了。”
十五萬,而已?!
褚湛覺得他的血壓飙升,拳頭都硬了。這個老妖精說得輕巧,十五萬塊錢是他省吃儉用才存下的,比起她這幾百幾千年積累的财富自是不值得一提,但好歹是他的血汗錢。
血汗錢就這麼沒了,叫他如何不心痛?
心痛之餘,褚湛想起他來這是有事要辦,那白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
“前段時間打麻将有個黃鼠狼出老千害我輸了不少錢,找了他好幾天,終于讓姑奶奶找到了。”
白洛此生為數不多的愛好就是打麻将,誰要是壞了她打麻将的心情,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上天入地都要弄死那個人。
頓時,褚湛有些心疼黃鼠狼,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個無法無天的老妖怪。
“你呢?在這幹嘛,别告訴我為了和沈修筠打電話,那你們倆這情趣還真是不一般。”
“沒你那麼重口,天天約若望打架。”褚湛不甘示弱,涼悠悠的語氣在白洛看來像是在炫耀,“你說你們要是在床上打架就罷了,大家權當是你們的情趣,你們是真打啊,天天攪得雞犬不甯的,比二哈拆家還可怕。”
白洛兩手環抱,嘴角帶笑,“我看你是活膩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褚湛手臂一提,跟舊時奴才似的站到白洛身邊,讨好的捏着她的胳膊,“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别和我這種小人計較。”
“德行!”白洛睨了眼褚湛,環視停車場的環境,“趙梓歆的魂魄在這裡?”
“最下面。”
“正好我要找的人也在那裡,捎你一程?”
褚湛求之不得,白洛帶他穿牆而過省去了找拐角的麻煩,而且跟着白洛,打架這種事情輪不到他出手,老妖精動動手指頭就能全部解決,安全感是大大的有。
不消一會,第三層躲着的鬼靈精怪全部被白洛捆在了一起。出老千的黃鼠狼被她單獨吊起來,架在火堆上烤。
她尋了把幹淨的凳子坐下,倒了一碗桌上的酒,淺酌小口覺得味道還不錯,端起碗一飲而盡,很快一壇酒被她牛飲喝了個精光。
褚湛辦完正事回來就見她蹲在妖魔鬼怪面前問他們酒在哪裡買的,還威脅他們答不對就要像黃鼠狼一樣在火上烤。
“忙完了?”聽到腳步聲,白洛歪歪扭扭的站起來,撓了撓眼睛。
“你不覺得這裡有點眼熟嗎?”
她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革郎的祭祀大陣,一模一樣。”
“白洛,兩次出現祭祀大陣的地方你都在,你說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