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湛話音一轉,嘉鑫這才注意到山洞變窄了,越往裡走越窄,最後竟是一道鐵門攔在中間将山洞一分為二。
門上有鎖,釘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下面是保護區的緊急聯系電話。
“出外勤不注意周圍的環境,可是要吃大虧的。”
褚湛先一步到門邊,鐵門鏽迹斑斑,卻依然很結實。
估計保護區工作人員發現這個洞口,擔心某些藝高人膽大的探險者進去後又出不來,最後還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搜救,索性在此處安裝鐵門防止進入。
一道鐵門還不夠,裡面還有兩道鐵門用嬰兒手臂般粗壯的鐵鍊綁在一起。
“開鎖會嗎?”
嘉鑫搖頭,褚湛三下五除二地開了第一道門,等人都進去了,他又把門給鎖上。
“為什麼還要鎖上?”
“萬一哪個憨憨進來了呢?又或者保護區工作人員看到門開了免不得進來搜查是否有人遇難。”
“那我們跑的時候豈不是自尋死路?”
“阿彌陀佛,佛祖在上,這種蠢話不是弟子說的,請佛祖保佑我此行順風順水。”褚湛拿起佛珠,雙手合十,朝西行了禮,轉頭又拿起作案工具開鎖。
看得嘉鑫是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佛門中人不更忌諱偷雞摸狗鬼鬼祟祟嗎?可他瞧褚神那副得心應手的模樣,根本不忌諱啊!
“一般搞外勤的人都比較迷信。”
“這不叫迷信,這叫心理暗示。封建迷信要不得。”褚湛反駁沈修筠,緊接着話鋒一轉,磨着後槽牙,“這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把兩扇門用鐵鍊纏在一起,開鎖都要累死人。”
“褚神,要不,讓我試試?”
嘉鑫思忖着開口,褚湛回頭看他,“你不是說你不會開鎖嗎?”
“但是我會禦物。”
馬後炮是跟着你們沈局長學的吧!
褚湛拿在手裡的鎖,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嘉鑫輕松打開了兩扇鐵門上未開完的鎖,等進去後,他一個指揮,一切恢複原樣。
鐵門内的洞穴比外面窄了不少,根本容不下兩個人并肩而行,有的地方甚至一個人過去都很困難。而且洞中有很多岔道,若不是有童靈移動路線的指引,恐怕很難找到出路。
不知在洞中繞了多久,最後他們到達一個石室。室内放置了兩口冰棺,兩個童靈分别懸于上方,靈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棺内。
這是要借魂再生!
褚湛當機立斷祭出符文,起手間,他一把抓住嘉鑫的肩膀把他甩到自己身後,與此同時符文直沖後面的沈修筠。
沈修筠側身,符文在他後方爆炸,火焰席卷了整個石室,也照亮了漆黑的空間。他們所處的地方根本不是石室,确切地說,是崖壁上半開放的露台。
自地而起的火牆将他們分隔,火勢兇猛,根本看不到對面是什麼情況。褚湛擔心地喊沈修筠的名字,卻遲遲沒有回應。
“褚,褚,褚神。”旁邊傳來嘉鑫顫抖的聲音,袖子也被他拽得發緊,“這,這是什麼?”
褚湛一邊警惕地盯着四周,一邊瞥向左邊的棺材。
裡面是個稻草人,穿着漂亮的裙子,但它有一張人臉,是褚湛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秦悅。
她不是灰飛煙滅了嗎!
這個老妖怪要是醒過來,他們誰都活不了!
“快打斷她複活!”
嘉鑫手忙腳亂地找能夠打斷施法的東西,硬是沒能從乾坤袋裡翻出能用的法物。
褚湛劃破手指畫符,見嘉鑫那副慌裡慌張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提醒,“用你的羅盤!”
“哦!”
嘉鑫舉起羅盤就朝棺材砸,手都砸麻了,棺材外層的保護罩紋絲不動,童靈也隻是閃爍一下,毫發無傷。
而另一邊同樣被困火海的沈修筠卻意外地等來了一場雨,雨夾着雪,大地很快便銀裝素裹。他站在雪野裡,烈日當空,白花花的雪白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褚湛!”
“我在這!”
沈修筠聽到聲音轉身,褚湛在遠處招手回應,并大步朝他所在的位置跑來。
“你沒事吧?”褚湛氣喘籲籲地問,“看這樣子,我們應該是被傳送到什麼地方了。”
“傳送陣?”
褚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頭“嗯”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個傳送陣是什麼機制,明明剛才我和嘉鑫是一起的,按理來說我們距離應該不會太遠,但是我剛才在那邊找了一圈沒有找着人。”
“可能這個傳送陣會扭曲時間和空間。”
“那布置這個傳送陣的人可真厲害。我們再去那邊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嘉鑫。”
褚湛指着沈修筠身後不遠處的森林,沈修筠沒有順着褚湛的指引回身,而是爽快地應下,好像褚湛說去哪,他就去哪。
二人并肩而行,還未走出一丈地,沈修筠突然停下腳步,對着褚湛說道:“我記得你會追蹤術,上次在地府判官躲着我們,你不就畫符找到了他嗎?”
“我說沈局長,你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記錯了,我們找的明明是判官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