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是說好合作，共享呂媛造肉身的秘法嗎？你這是幾個意思？”

萬俟鈞輕盈地拉開距離，跳坐在勾魂刀刀柄，兩眼微眯。

“所以秘法呢？”

“沒有，她的肉身是她自己煉化的原身。”

“她沒有，你有。”

眨眼間，褚湛閃現到萬俟鈞眼前把他從半空中拽下來。萬俟鈞心中無比震驚，人間修士能做到瞬移的少之又少，能抓住他的更是沒有，褚湛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面上他又是那副狗腿的模樣，“朋友，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告訴我魂魄造肉身的方法，不然我滅了你的魂魄。”

話說着，褚湛由内而外的煞氣自成魅影禁锢住萬俟鈞，九寸骨逼近萬俟鈞命門。

萬俟鈞大駭，哭喪着臉，要不是被鎖住，他鐵定能給褚湛跪下，“好漢饒命，饒命啊！那呂媛用的是自己的原身，我上哪知道怎麼造肉身。”

“大人，我就是個勾魂的小鬼差，又弱又菜，沒錢沒權，真不知道那些鬼族秘法，您去找十殿閻羅都比問我靠譜。”

“是嗎？”褚湛雙手交叉抱于胸前，靜靜地看着萬俟鈞演戲。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又弱又菜的鬼差能夠在十八層地獄來去自如？”褚湛冷聲嗤笑，十八層地獄是什麼地方，連一醉方休那樣的魔頭都不想去招惹。

“萬俟鈞，十八層地獄之主。第一具肉身化作地府的護盾，第二具肉身打造十八層地獄，第三具肉身被我斬殺。鬼族修肉身本就困難，你卻連修三具肉身，我不信你沒有造肉身的法子。”

聞言，萬俟鈞斂去狗腿模樣，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

他化作煙霧散去，轉而出現在褚湛身後，“當年你可給我找了不少麻煩，要不是修補人間和幽冥的通道、鎮壓惡鬼耗費了我不少精力，誰斬誰還不一定。”

褚湛對萬俟鈞掙開他的禁锢并不意外，畢竟他當年輕輕松松就把他的魂魄抓了出來，而蒼祈剝離他的魂魄用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天雷。

轉過身，萬俟鈞又懶洋洋地盤腿坐在勾魂刀上，單手支撐腦袋，與剛才痛哭流涕的他判若兩人。

“不過我得澄清一下，我三具肉身都是我正兒八經修煉的，誰稀得用那些旁門左道的玩意兒。”

“所以你知道如何造肉身。”

“混沌土、忘川水、天神枝、萬魔草。土為肉，水作血，枝造骨，草化筋，以幽冥之火錘煉。”

說完，萬俟鈞打了個響指，一簇揉雜藍白黑的火焰在他指尖跳躍，随後他把火焰丢給褚湛。

褚湛接過，火很快吞噬他手掌的血肉，露出森森手骨。

“這是幽冥火？”

傳聞幽冥火可焚燒萬物，是幽冥之主的象征。但鬼族中至今沒有一隻鬼能修煉出來，導緻幽冥之主的位置一直空懸。

而萬俟鈞輕輕松松就給了他。

“你是幽冥之主。”

“不是啊，那種累人的活我才不幹。拿這個裝着。”萬俟鈞又從身上掏出個盒子丢給褚湛，換隻手撐頭，他愁眉苦臉地歎氣，“話說太快，忘記把幽冥火換成地獄的獄火了。不過你放心，幽冥火的效果比獄火好。”

放好火，褚湛難以置信萬俟鈞會這麼配合，“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前一秒還耷拉臉的萬俟鈞立刻精神，話說得跟撒豆子似的，“不給你說，你要滅我魂魄，給你說了，你丫的又不信。你怎麼那麼難伺候？”

識時務者為俊傑，要不是他修為沒恢複，凝不出第四具肉身，他才不會說。

“不怕我禍亂人間？”

萬俟鈞無語地翻了大白眼，“大哥，你要是真想禍亂六界，現在早就亂了，我還能這麼悠閑？”

“還有，如果你是想給沈修筠魂袋裡的生魂做肉身，不能用混沌土，他是普通人，承受不了天地之力，會魂飛魄散，你換成黃泉土會好點。”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多積點德，這樣他的修為就能早點恢複。

“你怎麼知道……哦，忘了，魂袋是你做的。”

萬俟鈞怅然望天，九幽之主這麼愚蠢嗎？他竟然和這個蠢貨做了那麼多年的鄰居。還是說，談戀愛會降智，任何生靈都逃不過。

“還有個事情。”

萬俟鈞瞥眼看褚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知道你有輪回之眼，幫我看看蒼祈老兒在哪。”

“還有帝神！”褚湛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對方拆骨入腹，“老子當年辛辛苦苦養的花被他勾引成了神，不揍他一頓我咽不下這口氣。”

“混沌蓮不是神域和九幽都有嗎？她想成神還是入魔，全靠她自己選。”

褚湛瞬間炸毛，“要不是他那天突然去神域的混沌池，衣袖碰到了花瓣，白洛會成神嗎！”

精心養出來的白菜被豬拱，今天白菜還想殺了他！要不是帝神，白洛早就是九幽的魔了！

“你先幫我看看他們在哪？”

“這個我愛莫能助，天生地養的神魔早已跳脫輪回，我看不了因果。”

“那你算天神，還是天魔？”褚湛問出心中疑問，萬俟鈞的行事作風和神魔都不沾邊。

“又或者天鬼？”

“我算天祖宗！”

話音剛落，黑白混色的天雷幹淨利落地劈在萬俟鈞身上，懲戒他出言不遜。

“為什麼劈我不劈他！你丫的就是區别對待！”

頭發，他好不容易才養出光澤的頭發，全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