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利用心理暗示,讓你放棄?”沈修筠搖頭,“這樣對你不公平。”
如果是其他事情他早就這麼做了,甚至會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是面對“沈修筠”,他很難說服自己這個既得利益者再去奪取他偷來的人生。
“那你剛才斬釘截鐵地替我做決定也不公平。”
“抱歉。”
“嗯,我收到了。”
沈修筠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回複,臉上終于有了放松的笑容,“那請問你的選擇是什麼?”
“實話說,褚湛的辦法很讓我心動,可以按照我想要的容貌定制诶,想想都很激動。讓他把我弄成一個超級大帥哥,靠臉吃飯下半輩子不愁。”
“但是你說很危險,所以我覺得沒必要為這點事情搭上别人的性命,反正日子總歸是可以過下去的,就看我怎麼選。”
“你給的每個選擇呢,利弊我都明白,不過我真不知道怎麼選,很糾結,腦子裡有好多小人在打架,打得我腦殼疼,所以我決定不選了,等過完年我們抓阄,讓老天爺決定。既然他讓我們換了靈魂,那他就要負責到底,我們兩個在這裡愁眉苦臉,他看戲?不行,讓他選,他制造的問題他自己解決,你覺得呢?”
生怕沈修筠不同意,他立刻補充,“你說的,我的選擇就是你的選擇,做人要有誠信。”
“好。”沈修筠答應,平心而論,小蝴蝶的這番話以及他的選擇讓他如釋重負,同時也讓他茅塞頓開。
“嗯,達成一緻!”小蝴蝶雙手合一,非常開心,“我先進魂袋睡覺了,你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一下門,謝謝!”
“不客氣。”
沈修筠帶上門出去,牆邊站着褚湛。他有些意外,後知後覺想起他的小紙人被他撕下來一直拿在手裡,而小紙人可以承載褚湛的意識,他聽到他們的對話實屬正常。
“都聽到了?”
沈修筠把小紙人遞給褚湛,褚湛接過,但氣還沒消,不想說話,人卻是跟上去。
沈修筠也懶得哄他,他那一肚子火氣還沒地方發洩。
“我明天要去出差,大概一兩天,你要一起嗎?”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褚湛面前。
“不去。”
“嗯。”
“睡了。”
褚湛喝了半杯水,直接回房關門。
第二天早上睡醒客廳已經被收拾幹淨,餐桌上放着早餐。褚湛吃了,之後兩天他都靠外賣過活,也不出門,天天呆在家裡,就連蒜頭來邀請他吃火鍋他都沒有挪窩。
他沒給沈修筠發消息、打電話,沈修筠也沒找他,仿佛當彼此不存在。
冷戰的第三天夜裡沈修筠回來了,褚湛關着燈在沙發上看恐怖片,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不适應地眯眼。
“你怎麼在這?”
沈修筠沒想到客廳有人,再看到桌上沒有收的垃圾,他微微皺眉。
“我不在家還能在哪?”褚湛懶洋洋地回複,拿遙控器關電視,恐怖的氛圍被打破,他看起來興緻缺缺。
凜冽的寒氣逼近,他不看都知道是沈修筠過來了。
“給你。”
視線範圍内,沈修筠被凍得發紅的手遞過來,掌心放着一隻很小的透明密封袋,還沒他半個巴掌大。
袋子裡有一個圓環,也很小,估計和他襯衣的紐扣差不多。
“這是什麼?”
“銀耳環,有耳洞如果不戴東西會漏财。”
“哦。”褚湛沒接,脖子向右一歪,“我看不到,你給我戴吧。”
沈修筠脫大衣去洗手,然後拿了酒精和棉簽過來在褚湛身邊坐下。
酒精塗在耳垂是涼的,他靠過來的氣息也是涼的。
微涼的手指輕輕固住耳垂,另一隻手拿着銀環慢慢地穿耳洞,指關節時不時地觸碰到臉頰。明明是冰涼的感覺,卻像一把火燒了起來,令人心猿意馬。
他的呼吸很近,近到他可以聽到他的小心翼翼。溫熱的氣息順着脖頸往下,不停地在撩撥。
“哒。”
銀環扣上,褚湛幾乎是同時把沈修筠撲倒,望着他錯愕的眼睛,他像隻可憐的小狗乞求,“沈修筠,我們做一次吧,我想要。”
喉結滾動,他的呼吸逐漸加重變得灼熱。
自從長白山發現真正的沈修筠後,他們再也沒有過身體的親密接觸。想碰有碰不得,實在憋得難受。
他對他不僅有心理上的需求,還有生理的欲望。而深夜總能将欲望放大,讓他不願壓抑。
沈修筠還未開口,門外就地響起又急又密的敲門聲。聲音很大,仿佛要将整個明月巷都吵醒。
褚湛無奈爬起來,氣急敗壞地去開門。三更半夜被人壞了好事,身體裡的□□全變成了肝火。
開門,門外站着風塵仆仆的覃安和老頭子。
覃安看見褚湛,顧不得之前的警告,直接表明來意,“我找沈修筠,有急事。”
“怎麼了?”沈修筠落後褚湛幾步,走過來聽到了覃安的話。
“白洛失蹤了,請你幫忙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