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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登 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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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冷袖之後對應祉說的秦長莺的隐情,也就是惡毒皇後,殘害後宮妃嫔的故事,聯想到亦姝入宮之後中毒一事,顧冷袖就懷疑亦姝的事情也跟那個皇後有關系,但之後又覺得,亦姝的毒也可能是那老頭子下的,因為那時亦姝不聽話,所以才下毒馴服。應祉聽後沉默了許久,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那幾個人誰又知曉真相?顧冷袖不知,應祉亦不知,他隻是在自己心裡存個疑影。

傍晚時分,太醫過來給秦長莺把了把脈,對應祉她們說,這秦長莺命不久矣,約麼着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應祉與顧冷袖皆是一愣,怎麼好端端的,人突然就不行了?

太醫給出的解釋是說,這秦長莺一直有心病,五内郁結這麼些年,耗得也到油盡燈枯這一步了。

聽完太醫的話,顧冷袖就沒得言語,應祉送太醫離開,回來的時候看到顧冷袖仍舊坐在秦長莺的床邊,直愣愣的看着她。

“九娘,喝水嗎?”應祉問道。

“我剛入宮的時候才十六歲,住在姐姐的長青堂,有一日姐姐到行宮侍寝,我夜半無聊就跑到了燈樓屋頂看星星,正巧被這秦長莺看到驚得花容失色,她以為我被迫進宮想不開,叫旁人過來又怕我直接舍身去了,她就爬到屋頂,一寸一寸挪到我身邊,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啊,她這樣的人肯定不得好報,果然沒幾年就變成這副慘兮兮的模樣……”

“所以九娘就想法子過來照顧她了?”

“我呀可沒這麼好心腸,隻是不想在外面逢場作戲、曲意逢迎罷了。這是個清淨地界,我既不必擔着家族的榮辱,如何也得讓自己過上舒坦日子才好。”顧冷袖輕飄飄的說着。

那一天之後,顧冷袖得空就過來照顧昏睡的秦長莺。秦長莺直到去世的前一天,才從昏睡中醒過來,看氣色也不像之前那樣死灰。

秦長莺清醒過來之後,就想要離開冷宮,可是她那個樣子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的。顧冷袖見她如此,就讓應祉給她姐姐傳話,求她想法子讓宣盛帝今日在冷宮前走一遭。

應祉去了,容妃雖是埋怨卻也應承了下來。

顧冷袖給秦長莺仔細梳洗打扮了一番,臉上的傷疤也蓋在了脂粉之下,秦長莺換了一身衣服,恰如當年。

傍晚,夕陽西下,容妃似是中了邪,偏得讓宣盛帝親自為她在後宮西角尋一白尾狸貓,容妃向來不開這等事的口,這開了,宣盛帝就得照着做。

月挂枝頭時,宣盛帝捧着一隻貓回到容妃的長青堂。

而守在冷宮宮門後面的秦長莺透過宮門縫隙看到了花甲之年的宣盛帝,她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從開始的低聲啜泣,到後來的泣不成聲,哭完人就昏了過去。

冷宮中點了一夜的燭火,顧冷袖坐在秦長莺的床邊也坐了一夜。

清晨未至,秦長莺就沒了氣息,顧冷袖重新為她塗好臉上脂粉,畫上紅唇,一方絲帕蓋上臉,這一輩子便算完了。

冷宮還是那個冷宮,冷宮裡的人倒不似原來的人 。

又過了幾個月,年關将近,五萬黎兵突襲洛國東南邊陲白沙港,黎兵攻勢迅猛,又挑在了遠離将軍荊卯部隊的白沙港口,消息傳到曜都時,東南已失三座城池,後荊卯的部隊趕到,阻止黎兵進一步動作,但也未能逼退黎兵,正值年下,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了一層不安的陰霾。

猶記宣盛十一年,長甯公主與黎國和親,嫁與了黎國老皇帝索節,那時黎洛兩國關系還算融洽,不想和親不足兩年黎國就不顧親緣之交引戰,黎國人的野心衆人皆知,但選在這個時候,無疑是不明智之舉。

上一次黎洛兩國開戰是在永明二十六年,黎軍被荊家軍打得節節敗退,最後請降,短短二十五年的和平,他們就把敗北全然忘卻了,但,無論黎國這些年如何苦練軍隊、戰将變得如何勇猛、這次進攻多麼迅捷,都抵不過洛國已經推演上百年的軍事要義,何況還有荊家軍在。

将軍荊卯阻止黎兵進犯的消息傳來沒過幾天,應祉去長青堂時就聽宮女太監在議論九皇子江曳舟,細問之下才知,江曳舟主動請旨率兵驅逐黎兵,宣盛帝派了在曜都修沐的荊氏女護送,又點了兩萬精兵增援,如此一來,失去的三座城池很快就可收複。

果然,江曳舟抵達東南沒過半月便傳來九皇子率将平定東南的捷報,又半月,傳來九皇子收複邊城、俘獲黎國二皇子、黎兵衆七千的喜訊。

宣盛十三年初,黎國四皇子趁着黎兵在外遲歸之際,火速集結親部挾持黎國麒元帝,逼其退位讓賢,四皇子借此機會光速登基,改國号正龍,正龍帝為表其求和之心、臣服之意,主動向洛國簽署一份請降書,他承諾其在位期間定嚴整軍隊,恪守本分,此次戰事便由此而終。

邊關戰事風波漸漸歸平,江曳舟與荊家兄妹凱旋歸朝,接風宴上,江曳舟請求宣盛帝賜婚,原來是這次黎國之戰成就了九皇子江應祯與荊卯之妹荊笙的一段姻緣。

宣盛帝本就看好荊氏女,打算将其賜婚給皇後所生的七皇子江應禮,卻不想那荊笙現與江曳舟兩情相悅,江曳舟原本是争不過江應禮的,但他這次算是立了戰功,又得到荊家的支持,最後如願得娶荊笙。

就在江應祯與荊笙定下成親的日子沒多久,黎國就派人帶着金銀财寶觐見,說那長甯公主江珺不幸染疾,已經病逝,因病情嚴重,怕引起疫情,故已火葬,黎國準備将其遺骸送歸故鄉。

那江珺本是不受寵愛的公主,去世的消息傳來時還趕上九皇子大婚,加上黎國又送了大批金銀過來,宣盛帝便沒有過多追究江珺之死。而這時在黎國民間則盛傳黎國宮變之時和親公主被人帶走的傳聞,隻不過那些傳聞,傳不過洛江,自然也傳不到洛國百姓的耳中。

江應祯大婚後不久,荊笙得子。有人說,荊氏女與九皇子早以相識,請婚不過是走走形式。

後來赫連皇後得瘋病,被宣盛帝秘密幽禁。再後來,江應祯得到宰相傅珩之與荊家人力薦成為太子,後宣盛帝染病,江應祯代理朝政,不出一年,江應祯登基,時年二十五歲,改國号延緣,荊氏女荊笙為皇後。

登基前夜,江曳舟無意中來到冷宮後門,好像是行得累了,竟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一衆随侍戰戰兢兢的站在不遠處,窄窄的長街上,一時間站滿了宮人。那一天,若不是顧冷袖心血來潮想要吃豬血糕,哄得應祉出去幫她弄,應祉就不會看到江曳舟,或許看不到江曳舟,不說那些子話,也就不會有後面的恩怨情仇了。

應祉拉開門,就見江曳舟背對着他,坐在台階上,冷宮後門的台階從來都無人打掃,早已堆了不少的石片瓦礫、雜草也瘋長了老高。江曳舟身着一身绛色長袍,坐在那些敗物堆裡,竟似孤鴻一般。

應祉拎着食盒籃子,叫了一聲“九哥”,江曳舟應該是在出神,不然應祉推開宮門時他就該聽見、起身或是作出其他反應才是,而他偏偏沒有,應祉這一聲自然也叫不回他的思緒。

見江曳舟沒有動作,應祉随手就想拍拍绛色的身影,沒等他的小手落下去,應祉心頭突覺一絲冷意,但也隻是刹那,随後就消失不見了,江曳舟似大夢初醒一般,微微晃了晃頭,隻聽他有些疲憊地說道:“十九弟又長高不少。”

應祉收回手,抓了抓自己的頭:“九哥可帶了什麼好吃的?”

江曳舟站起身來,摸了摸應祉的頭道:“未帶,餓了便讓禦廚做些吃的來。”

“就要豬血糕!省得我多跑一次!”

等着豬血糕的功夫,江曳舟與應祉便一直站在冷宮後門口。

江曳舟倚着身後掉了大半紅漆的門。月光清透,讓他的面容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

應祉看着他,心中十分費解,不懂一個即将稱帝、坐上那萬萬人仰望的龍椅的人為何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而這個神情,應祉竟然覺得有些熟悉,究竟在哪裡見過,自己還要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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