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祉為姚時做好了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應祉又在他的手下之中,選出了一個與姚時身形相似,身高相同的屬下,帶上了姚時的面皮,而後應祉又為姚時制作了一張其他人樣貌的人皮面具,偷梁換柱釜底抽薪,這就是應祉決定的接下來的計策。
姚時和那個接替他面榮的手下約定,隻要姚時他們離開曜東的地界,那個手下就可以去掉姚時的面皮,回複他自己的,然後離開。隻要在這個過程中,那個姚時的手下确保自己不被抓到就可以。
當然若是性命收到威脅,那個手下可以以自己的安危為主。
不過雖然姚時這麼叮囑,那些個以姚時的命令是從的手下,怕是并不會真的聽他的那麼說得,當危險來臨,他們還是會選擇扮演姚時。
處理好這裡的一切,應祉和姚時他們确定好了撤退路線。
而亦歡和慕禾雪淵三人一路,文武姚時應祉三人一路,他們決定在曜都彙合。
應祉和姚時幾人,喬裝打扮,文武也帶上了一張普通面皮,但他的身形太過壯碩,十分顯眼,應祉實在害怕文武引起别人的懷疑,好在文武也是知道自己的特殊,故而聽從應祉的建議,竟再一次男扮女裝,而這一次,他不止是男扮女裝,還是裝做了懷孕的婦人,和應祉姚時兩人一起,不是那麼急切地,坐起了馬車向曜東之外而去。
應祉負責駕馬,姚時和文武在馬車中,而文武一聲懷孕婦人的裝扮讓他自己十分不好意思,他行走在外,早已已經是風餐露宿慣了,他可沒想到有一天,他變成了“婦女”,養尊處優的呆在車廂裡,而他看到應祉為他們二人駕馬着實是心裡過意不去,一開始還和應祉搶駕馬的工作,沒想到,應祉一句:“你一個懷着孕的女人架馬車,讓我和姚時怎麼辦?我們走不出十裡就會被人發現!”
應祉這麼一說,倒是把文武說明白了,他一拍大腿:“那劉兄,小的就勞您伺候了,不過咱們吃你的花你的用你的,現在還使喚你,我着實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不然這先算在賬上,之後我們在算……”
文武這麼說着,應祉胡亂答應着。
文武的肚子裡面塞了棉花,看着倒是那麼回事,應祉叮囑文武,無論做什麼前,都記得自己是個懷着孩子的女人,走路要慢,動作不能太大,文武應承着,但是沒一會兒就忘了,還得是應祉讓姚時扮演文武的丈夫,讓他時刻照顧着他點。
姚時也應下了,所以每次文武一要做什麼,姚時就連忙跟了上來。一路上,馬車裡,姚時看着面前,裝作孕婦的文武,肚子倒還好說,文武穿着一件寬大的女子裙裝,看着到還湊合,就是他臉上的妝是應祉胡亂給畫的。
文武臉上花花綠綠,用那白白的脂粉擋一擋白天看着到還可以,可一道傍晚,或者是燈光不會太好的晚上,他那張臉就着實有些滲人了。
姚時一指默默忍耐的,文武呢是個閑不住的主,平時和姚時出行,他都是外面架馬車,或者是騎馬的那個人,雖然風水日曬,但是勝在自由,快一點慢一點都好,而讓他現在拘在小小的車廂裡,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誰讓他塊頭比姚時應祉他們大呢,他一坐不住,就想在車縣裡面動,可是車廂就那麼點大他一動,整輛駕車都在動,姚時原本就在閉目養神,感受到身邊人的不安分,睜開了自己的那雙冷淡淡的眼。
“你身上長虱子了?”姚時難得得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是被文武鬧得有些不開心了,文武體格子大,他一動,整個車都在動,車一動,他就覺得自己好像被按在了車輪上,晃得他難受。
文武看向姚時,看到他黑着一張臉,眼睛裡已經有了一層不悅,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姚時換了一張臉,現在這個人皮面具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可怕,就算是現在黑着一張臉,放在他那張普普通通,又有些年歲感的臉上,就沒有原來那麼有威懾。
沒有那麼強的威懾,文武就敢放縱一點:“大人,我好難受啊,這麼個小車廂,你不難受嗎?我都覺得這是在做囚車,不然一會兒進山了,讓我換換劉晚,我也好出去透透氣……我也是真佩服你們,每次都做車廂裡,不覺得憋屈……”
文武一口氣說了很多,姚時也感覺到自己換了這張臉厚,面前的文武對他明顯話多了一杯不止,難道文武一直這麼話痨,之前一直不敢跟他說:“你話一直這麼多嗎?”
“大人我話還多?屬下的話可是最少的了!這一路上,就我們兩個人能說上話,我要是不說,咱們兩個不得憋死???”
“行了。少說點……”姚時發現自己就算是冷下臉,文物似乎就是沒看到一樣,還是那麼滔滔不絕,明明之前隻要自己一個眼刀殺過去,他就會立馬噤聲呢……
還是自己這張臉沒有威懾力,讓這小子顯出了原型……
“大人,你還沒有說行不行呢,一會兒眼看天色就要黑下來,我們還走的是小路不是官路,一會兒進山了,我去替代劉晚吧,這麼晚肯定沒什麼人,就算有人,也注意不到我們,就算注意到我們,我也可以視而不見,畢竟誰說懷着孩子的女人就不能架馬車了,您說是不是!”
文武妄圖繼續說服姚時。
姚時也不是那麼受不了文武的啰嗦,而是,文武的嗓門不小,說話的時候,還喜歡丹田發聲,以前沒覺得,現在他們兩個在一個車廂裡,文武一說話,就震得姚時腦子嗡嗡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說話中氣太足……”
“是嗎,大人被你發現了!”文武一臉興奮,好像是自己什麼事情被姚時發現,他十分自豪。
姚時眉頭一挑,難道……
“屬下特意用丹田發聲,這樣能工練功,還能鍛煉自己的内力,并且現在屬下整天無所事事,把這說話的功力練到丹田裡,還能消耗一部分精力,可謂是一句三得!練功,增長内力,消耗精力!屬下聰明吧!”文武自豪地想姚時說起。
姚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文武是不想讓他好過了是嗎?!
沒想到姚時皺起了眉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快幹糧扔給了文武:“你剛剛不是說,沒吃飽嗎,我這有一塊幹糧,給你吃吧……”
文武捧着幹糧,一愣神:“大人這麼好心了嗎,剛剛我問您你倒是不搭理……”
“别說了,快吃吧!”姚時催促道。
文武雖然如此,拿着幹糧一口就吃下去了三分之一。
文武吃着餅,沒想到吃完一張,想要說話,竟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想要說隻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文武非常焦急:“大人、我、我……”
姚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話說多了就會如此,今天先不要說話了,不然容易以後成為啞巴……”
文武一臉震驚的看着姚時:“我聽大人的!”
而文武不知道的是,就是姚時在那張病上下了點毒,讓他暫時能夠閉嘴。
世界終于清淨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馬車停了,應祉敲了敲車門道:“到茶肆了,我們先下車吃些東西吧!”
聞言,文武眼睛一亮,姚時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們一行三人,下了馬車,原本姚時不想要文武下車的,因為他那個樣子行為舉止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奈何文武憋壞了,再不下車透透氣,他就要憋死了!
文武在車絲四周晃蕩了一圈,好在這個時差,這個山坳裡,沒有什麼人,就隻有老闆和一個夥計。
文武灌了幾壺茶後,就像要方便一下,解決内急,應祉帶着兜帽,雖然做了掩飾但他為了混淆視聽,故意露出了半張自己的臉,另一半,用了疤痕遮掩。
但也就是他這半張臉,也足夠讓别人覺得他的容貌出塵。
見着文武不在,姚時為應祉倒茶,看着他因為駕車風塵仆仆的身子,響起他為亦歡渡血也不過三日前,他不禁強行動用了武功救他,還隻身上了那險峻山峰,監督工匠一夜作出了降落傘,這幾日沒一天休息好,看着他那張憔悴的臉,不自覺地就覺得心疼。
“一會兒你到車廂裡睡一會兒吧,我去駕車。”姚時嗓音溫柔,目光也是溫柔的帶着說不盡的疼惜。
“不用,我還撐得住!”應祉堅持道:“你照顧好自己,不必想太多!”
姚時幽幽一歎:“我知道……”
這個時候老闆和夥計送來一壺茶和幹餅,看着姚時和應祉兩個人,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退回茶肆裡就和老闆嘀嘀咕咕起來。
一旁文武原本風風火火挺着大肚子過來,但見到人,立馬扶着自己的腰,有些行動費力地股災老闆和夥計身邊走過。
老闆和夥計見到文武立馬閉了嘴。文武就知道這兩人一定是在談論他們,所以故意走的慢,利用自己高超的武功,開發出的超絕聽力想要了解那兩人再說什麼。